天德皇帝挣扎着说道:“你……你敢弑君?!”
边说边大口大口地吐出鲜血。
楚玄信面无表情地将刀入得更深,眼眶却渐渐地红了几分。
他只恨那年自己还是个少年,羽翼未丰,活在父皇和母后的宠溺之下,肆无忌惮,横冲直撞。
他只恨自己到现在才有能力手刃杀父之敌。
他冷然道:“皇兄你错了,我从来就没有什么不敢的。”
“原本想让你跪死在父皇的陵墓前。现在想想,你这样的不孝子,父皇也是不想见你的。你只配在乱葬岗里死无葬身之地,没有人会记得你,更没有人会祭拜你,天大地大,你只配做一只孤魂野鬼。”
天德皇帝急速地喘着气,血流得越来越快,他猛地抬手捂着胸口,阻挡着滚烫的血液流出,却始终无济于事。
他视线转向一旁磨墨的石公公,又努力地做出一个诧异的表情,似乎是在说:“我都还没有写退位诏书,你怎么就能杀了我?”
楚玄信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面露嘲讽,道:
“既然你想知道,那就让你死个明白好了。”
“一封退位诏书,你当真以为难得住我?天下人认的是不过是玉玺罢了,谁写都没有区别!”
“对了,皇兄你还有一件事搞错了。”
他顿了顿,眼瞧着天德皇帝进的气没有出得多,说道:“皇兄你看起来不太好,那臣弟就长话短说了。”
“城外镇北军的主将并非祝家的归德将军,而是你的皇长子,怀钰。”
天德皇帝听到这个名字,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仿佛逝去的生命力都恢复了一些,颇有种回光返照的意思。
“怀钰?!怀钰!”
楚玄信唔了一声,见天德皇帝喘个不停,便没有再说话。
起身走到桌案前,拿起一旁的毛笔,沾了沾石公公研磨好的墨汁,在铺好的提花锦缎绢布上写了一行大字: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天德皇帝顺过来气,很是难以置信:“怎么是他?他如何敢……”
楚玄信见状,放下笔,继续说道:“皇兄不也说了,中宫嫡出的皇长子,贵不可言,他如何不敢。”
这是天德皇帝方才说过的话,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