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颢颓然地松开了覆在露宸脸上的手,他们齿间尚残存着彼此的气味,却又仿佛隔着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即便唇舌相抵,极尽相缠,也无法将二人拉得更近……
露宸什么都没再说,她背过身,扶着墙捡起了地上的热水壶,壶胆早已被摔得粉碎,不能再用。她蹲在地上,眼泪大滴落下,抬头那瞬,瞥见了站在门口,不知看了多久的沈宴安。
她站起身,拭掉了脸上的泪,没有任何反应地与之擦肩离开,不过是她的狼狈又多了一个观众,但再多观众,也敌不过她心里的狼藉。
露宸只觉得麻木。
江白颢的眼神始终钉在她的背影上,看着她将热水壶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看着她一个人走进了洗手间。
而他立在原处几次想要走过去,但终究未动。
露宸离开后,沈宴安走了过去,声音像压抑着什么,一字一句低沉如从骨间发出:“你最好给我一个交代。”
江白颢有一秒的回神,他抬起眼,凝视着沈宴安的眼神冰冷而漠然。
“你有资格吗?”
沈宴安没有被他的话激怒,面容克制冷静,“你还记得你上一次见面说过什么?”
“什么?不记得了。”
“才过了多久,我想你的记性不会这么差?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吗?”
江白颢却似挑衅地答,“那你就再提醒一遍。”
沈宴安终于无法克制,上前揪住对方的衣领,质问:“她是谁?”
话未毕,就被江白颢以更重的力道一把反拽了回去,二人手臂顶着手臂,似要格斗般。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懦夫……”
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江白颢的手臂渐渐绷出凌厉线条,沈宴安白大褂的袍角扬起,彼此望向对方的眼神都沁入锋利,眼看就要打起来。
这时,沈宴安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
“宴安,我想……”
沈宴安的女朋友推开门,正要寻人,却被眼前的场景震住,后面的话跟着堵了回去,改为:“宴安,怎么了?这个是病人家属吗?你们不要动手,有什么可以坐下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