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见我了,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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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得从一年前说起……唔,不对,一年半以前。”
宋又川在走廊上坐下,两手手肘撑住膝盖,“阿屿去国外执行一个任务,返程时途径战区,僚机遭到袭击。他去给队友帮忙,被军用射线弄伤了眼睛。”
“从那个时候起,他的眼睛……状况就不太稳定。”
倪歌安静地听着,许久不见他再开口。
于是她轻声问:“他的飞机还好吗?”
这问题问得未免太委婉,宋又川笑着摇头:“不太好,返程快降落时,他的飞机炸了。”
尽管高度不太够,但是——
“他跳了伞。”
后来容屿住在疗养院,宋又川三五不时地,跑过去探望他。
极其偶尔,容屿会向他说起那天的情况。
他很熟悉他的飞机,哪怕看不见前方,哪怕闭着眼,他也有信心,能平平稳稳地开回来。
但他怎么都没料到,飞机机身会出问题。
所以另一些极其偶尔的时候,宋又川会听到容屿叹息:“没想到,是折在那里。”
倪歌沉默一阵,深吸一口气,轻声问:“除了眼睛……他还有别的地方受伤吗?”
宋又川假装听不懂:“撞鸟而已,确实是小事。”
“我说那次跳伞。”
“……”
宋又川沉默半晌,没办法:“有。”
“头,肩膀,腿。”他见到他的小兄弟时,对方已经被裹成了木乃伊,“不过好在,他没有伤到内脏。”
医生当时甚至安慰他:“年轻人,伤筋动骨,要说恢复,其实也快。”
——那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但这一点儿也没让倪歌感到振奋人心。
她更丧了。
小姑娘两手扣住塑料座椅的边缘,小羊耳朵失落地垂下来:“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失去联络太久了。
没有任何一个人,告诉她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