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单身太久了,倪歌跟容屿明明只是同框,什么也没干,他竟然就觉得眼睛疼。
容屿手一顿,目光轻飘飘地扫过来。
宋又川以为他看了这么多年,已经对军官免疫了。然而当容屿真正露出这种“你有事吗”的表情,他还是觉得很危险。
他警惕地退后一步。
容屿却没有发作。
他收回目光,略一沉吟,毫无征兆地伸出两手,揪住倪歌的羽绒服帽子,将脸凑过去。
倪歌被吓一跳,下意识软绵绵地“呀”了一声。
树影晃动,她被他拽着绕了四分之一圈,一大团雪漱漱掉落,“啪”一声,正正落在她刚刚站立的地方。
容屿没有立刻放开她。
他的脸近在眼前,两个人离得很近很近。她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能看到大朵大朵的雪花,与绵延不绝的青松。
气息温热,容屿鬼使神差地,借着羽绒服帽子的遮挡,在她鼻尖上恶作剧地碰了一下,声音很低很低地道:“不给他看。”
倪歌的脸蹭地变红:“你……”
容屿心满意足,放开她。
宋又川逼逼得更大声:“惹!”
容屿这回一巴掌拍到他肩膀上:“闭嘴。”
不过到底是还穿着这身衣服,他不敢做什么过分的事。
下班之后,他回宿舍换衣服。
宋又川领着倪歌原地等候,看着他的背影在雪地里渐行渐远:“小倪歌。”
“嗯?”
他打趣:“说实话,你是不是挺喜欢你屿哥的?”
倪歌微怔,把脸埋进羽绒服帽子,半晌,很小声地应:“是呀。”
年岁愈长,便愈发感到他的不可替代。
她一路行来,人生至此,处处是他。
“那你以后对他好点儿啊……”
毕竟他这几年,过得真的不太好。
宋又川最后一句话,倪歌没听见。
随着落雪,飘散进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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