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铜镜照来照去,一时间都痴了!
而李大婶子乐得嘴都合不拢了,看着自己姑娘身上这漂亮的嫁衣,她有些局促的擦擦手,只是不住笑,不敢上手去摸,生怕自己一双干粗活的糙手把嫁衣给碰坏了。
她围着姑娘仔仔细细转了两圈,她活了大半辈子在村子里见过多少姑娘出嫁,可从来没有谁的嫁衣能和他们家珍珍比,哎呀,她本来找温玉舒是无奈之举,却没想到赵家娘子这手艺如此精湛。
想到此处,她摸了摸怀中,取出银子塞到温玉舒手中:“侄媳妇儿,婶子不知道怎么感谢你。这钱你拿着,给!别嫌少哈!”
温玉舒接过她带着体温的银子一看:“婶子,你给多了,明明说好是一两银子的,怎么给了三两,不行不行!”
说着把多余的银子还向李婶子手中,谁知李婶子说什么也不要,
“使不得,使不得,这样精美的嫁衣,我们是见都没见过。这还嫌少了呢,侄媳妇不要客气,你也要对得起自己这双吃饭的手呀。”
“还有,珍珍成亲,你可定然要去,喝一杯喜酒。”李婶子乐呵呵的劝她,
两人推辞半天,温玉舒推辞不过,只好领受了。
她当时接活的时候,也没想着赚多少钱,只是想着打一个名声出来,薄利多销。
但李婶子实在太客气了,当然温玉舒得到认可也很开心,谁说村里人喜欢朴素的嫁衣的,那是没遇到会刺绣手工费又便宜的她。
李珍珍身材姣好,嫁衣恰好合身,当下她试完,叠好包在包袱里,很珍惜地捧着随娘亲一起往回走,临出门前,那双杏核大眼睛弯成一弯新月,很欢喜的和她道谢。
带着一个新嫁娘的欢喜和对未来夫婿的憧憬,温玉舒隐约看到她眼里的一丝光。
送别两人,她还久久望着他们背影回不过神来。
李婶子一定很爱她的女儿珍珍吧,这样浓烈的母爱让温玉舒想起了她遥远在现代的父母,也是这样爱着自己,可是,永远也不可相见了。
“玉舒,你怎么了?这样悲伤?”赵知墨最近找了一份帮书局抄书卷的活,此时拿着笔墨砚台准备清洗,却看到了她这样露悲。
温玉舒摸摸脸颊,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流下泪来。慌忙用袖子撇去,眨眨眼睛道:“没事,只是有些想我妈,不,我娘亲了。”
赵知墨闻言一时不知说什么,她是被买来的,自然不知娘家亲人在何处,她这样想家自然也是应该,但不知为何,赵知墨心里却无端端升起一股恐慌来,似乎很重要的东西害怕被人抢走。
“无事,待来年光景好些,看有没有办法能帮你打听到你父母的消息。届时,我们去拜见岳父岳母。”赵知墨犹豫片刻说道。
在古代这种极度闭塞的时代,她又是被卖的,找到亲生父母的希望基本为零,但他一番好意,温玉舒能感觉出来,心口涌上些许温暖,不由回答:“好,那我先行谢过了。”
两人相视一笑,有些悲伤的气氛一时无踪。
“好了,墨都快干了,你快洗你的笔去吧,我还有绣活要做呢,走了走了。”温玉舒不知为何脸颊发烫,竟然有些不敢抬头看赵知墨,只能借口回屋。
赵知墨望着被关上的房门,亮晶晶的眼睛弯起来,嘴角微微勾起。
背靠在房门上,温玉舒双手捧着发烫的脸,暗暗警告自己,这是个古人,收起你那幅花痴的样子,不要一见到帅哥就发痴,你还要合离呢。
温玉舒此时一愣,日子一天天过下来,她似乎很久没有想到要和赵知墨合离的事情了。
这样不好,她在心底暗暗警告自己。
抛开杂绪,回到书桌坐下。这个破旧的书桌已经被她改成了画绣图、刺绣干活的工作台了。此时书桌一角,整整齐齐放着一套迷你版的喜服,大小就和玩偶娃娃上穿的一样,只是精致许多。
这是那个被老鼠咬坏的并蒂莲绣图,加上一些碎布料改的,一身新娘吉服和一身新郎吉服,还怪可爱的,她熬了一晚上的战果。
珍珍要成亲了,那对老鼠夫妻也要成亲了吧。
他们那么爱模仿人的言行举止,送这套喜服给他们,他们定然会很开心。
温玉舒又找了一块大点的边角料,开始裁剪,剪成一个方正的样子然后锁边,把喜服放进去,双双对边扎好,就变成了一个包袱,但如果摊开来还是一个床单,他们也许会需要。
循着梦中的记忆,温玉舒在自己房间的角落里找到了一处小小的老鼠洞,这是一道从土坯墙延伸到地板的裂缝,时间久了,老鼠便从这里做了洞。望着土灰色的小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