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宋军朝阳门大捷,会使得赵桓一意孤行,和金军死战。
哪知道却得到了这么一个结果,有些出乎耿南仲三人意料。不过,这样也好……开封之战,若宋军真个大获全胜,便是李纲之流的功劳。那些个清流若在朝堂上站稳,那日后便没有议和派立足之地。而且,从赵桓的话语中,耿南仲三人还听出了一丝对李纲的不满。三人相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一抹笑意……
既然陛下对李纲已生出不满,那事情……也就好办了!
“汪卿?”
“臣在。”
赵桓犹豫了一下,沉声道:“你那族弟,临阵脱逃,弃城而走,论罪当斩。
此次朝阳门大捷,有赖殿前司兵马使玉尹奋力作战,才确保朝阳门不失……斩杀汪梃之事,便这么揭过去了,你莫再为难此人。都是国之栋梁,还是齐心合力为好。”
汪伯彦闻听先是一怔,旋即脸上闪过一抹戾色。
他低着头,轻声道:“汪梃乃罪有应得,臣又怎敢去牵连他人。
不过,臣听说此次朝阳门之战,本不该如此凶险。玉尹一营兵马,竟不足千人……李尚书从朝阳门抽调两营兵马到北城,使得朝阳门兵力不足,才会有此局面。”
赵桓身为皇帝,自然不可能知道底下的事情。
似玉尹一营兵马不足一千的事情,他是一点都不清楚。
闻听汪伯彦这么一说,赵桓眉头一蹙。
“怎么如此?玉尹乃殿前司兵马使,麾下怎么只有这些兵马?”
“这个……臣听人说,玉指挥帐下兵马一直不足,可是兵部迟迟不肯予以增补。郭桥镇之后,玉指挥为保护牟驼岗辎重转移,分出近七百人,负责押运粮草。可是玉指挥回来之后,这七百人便被扣留在延丰仓,一直没有送回去。”
“李纲,这又是为何?”
耿南仲道:“陛下可还记得,当初李伯纪等人设计玉尹,想要夺取大宋时代周刊的事情?
此事后来因太子加入而作罢,可是因为李伯纪手段太过卑劣,便是他儿子也看不过去,便不辞而别,一人前往真定投军。想来那李伯纪也是因此,对玉尹怀恨在心。”
赵桓闻听,顿时面沉似水……,!
,不知怎地便成了殿前司兵马使,混的风生水起。
似张伯奋,是凭借军功上来,所以对玉尹自然看不上。
加之朝堂上对玉尹也是颇多指责,使得张伯奋感觉,玉尹就是个运气不错的家伙。
便是郭桥镇大捷,在张伯奋看来,也是玉尹的运气。
谁想到,正是这个他平日里看不起的人,在如此危局下,竟独力撑起了这边战局。
“你们……是谁?为何会在此处?”
一个血人似地书生拱手道:“下官是玉指挥帐下主簿陈东。
这位夫人,乃玉指挥家中娘子;这一位乃前殿前司兵马使马皋遗孀,王燕哥王娘子。听说这边局势紧张,故而前来相助。两位娘子在这里也奋勇杀敌,斩杀虏贼近百人。”
这一回,不仅是张伯奋倒吸一口凉气,便是张伯奋身后的宋军,也是一个个面面相觑。
王燕哥和燕奴两人浑身浴血,不管是王燕哥的绣绒大刀,还是燕奴手中的青竹枪上也都是血迹斑斑……而在两人周遭,横七竖八倒着二十余具金兵尸体,也证明了陈东所言不虚。如此两个娇滴滴的小娘子,竟这般悍勇,真个令人感到敬佩。
张伯奋脸通红,突然转过身,厉声吼道:“兄弟们,今日若那个不奋勇争先,要两位娘子耻笑,自家绝不容情。”
他不再去问话,催马便冲入战场。
紧随着张伯奋身后的宋军齐声呐喊:“休要被小娘子耻笑,与那虏贼拼了。”
堂堂男儿。却比不得两个小娘子,日后传扬出奇,岂不是说我大宋男儿没有本事?
王燕哥和燕奴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一时间竟呆愣住,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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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
朝阳门外,金军吹响了收兵的号角。
在宋军拼死搏杀之下,金军最终被一步步赶出朝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