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还没等兵部的奖赏下来,王敏求便战死朝阳门。
“金狗,拿命来。”
玉尹大喝一声,催马便来到城下。
几名金兵上前阻拦,却被他一刀一个砍翻在地。
眨眼间,他便到了那金将面前,虎出长刀力劈华山,玉尹这一刀,可谓是用足了气力,就见寒光一闪,咔嚓一刀下去,便把那金将开膛破肚,砍成了两片。鲜血喷溅了玉尹一身,可是却不能浇灭玉尹心中的悲恸。王敏求自跟随玉尹以来,可谓是兢兢业业,忠心耿耿,从没有过什么抱怨……可是,这么一个好人,却眼睁睁死在了疆场。
玉尹手中虎出翻飞,左劈右砍,眨眼间便砍翻数人。
可是,金兵太多了……哪怕玉尹斩杀了斜卯阿里,却无法阻挡金兵如潮水般涌进朝阳门。
虽有玉尹奋力搏杀,可宋军还是节节败退。
身后,便是樊家岗,一旦金兵冲过了樊家岗,玉尹便再也无法阻拦开封城破的命运。
连朱梦说和陈东都持剑上了战场,玉尹更舍弃了战马,与金兵死战一处。
耳朵里听到的,尽是刺耳的喊杀声,眼前已变成一片血色,视线所及尽是一具具尸体。
李宝等人赶到时,樊家岗防线已经是岌岌可危。
原以为这帮子泼皮见此景象会抱头鼠窜,哪知道随着李宝一声高呼,数百个泼皮闲汉,竟随着李宝吕之士和吉普等人悍不畏死的冲入战场,与金兵缠斗在一处。
整个樊家岗,已变成一座血腥屠场。
不多时,高宠与何元庆领着王兰等三百多个乡勇赶来支援,却也只能稳住阵脚。
狭小的樊家岗,此时却变成了开封的最后一道防线。
若是樊家岗告破,整个开封也将随之沦陷……,!
个是丢了咱开封人的脸面。”
玉尹先是吃惊,可听了李宝这番话之后,忍不住笑了。
“李教头,游戏方开始,城外尚有许多虏贼,可敢与我比试一番,看谁杀贼更多?”李宝哈哈大笑,“玉小乙,怕你不成?”
说着话,他大吼一声,挥刀在前面开路。
吕之士则紧跟在李宝身后,和玉尹擦肩而过时,突然道:“玉小乙,你在郭桥镇做好大事,不管以前有什么恩怨,咱与你一笔勾销。不过,我可不会再输给你。”
这师徒二人在前面开道,吉普等一干弟子则是有意无意间,护在玉尹左右。
玉尹知道,他们这是在保护自己,让自己能够获得喘息之机。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暖流涌动,和这帮子市井中的闲汉泼皮打交道,有时候远比和那些个朝中权贵打交道来的更直接,更简单……眼角,有些湿润!玉尹深吸一口气,一把推开燕奴。
“九儿姐就要顾我,先帮着王娘子结束战斗再说。”
说罢,他踉跄着便跟上李宝,一鼓作气杀出辕门,直奔朝阳门行去。
身后忽听马蹄声响,暗金也是一身鲜血,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跑到了玉尹身旁。
这匹几乎是通了人性的老马,在战场上自有一番本领。
方才玉尹落马,暗金和玉尹失了联系。这一番恶战下来,它虽受了些伤,却不甚严重。追上玉尹之后,暗金仰蹄长嘶,示意玉尹上来。玉尹腿上有伤,也确实无法奔跑。所以也不客气,牵住缰绳翻身上马,而后纵马便赶上了李宝等人……“李教头,自家便在城门楼上等你汇合。”
说罢,催马便走。
李宝气得暴跳如雷,大声吼道:“玉小乙,怎敢使诈。”
不过,脸上却没有太多怒意。眼睛里更透出一股子敬佩之色。
没错,他李宝不过是个教头,混迹在市井之中。可他也是宋人,是个开封人……不管他和玉尹之前有什么恩怨,在这一刻,都不再重要。他们的敌人只有一个,便是那城外的金钱猪尾巴。
“孩儿们。玉小乙已血战许久,尚奋勇争先。
咱可不能输了气势,大家随我一起。去朝阳门杀敌……怎地今日也要杀个痛快!”
“没错,呆在这开封城里直恁憋屈,便找些个虏贼杀个痛快。方出了这口恶气。”
吕之士大声回应,一干泼皮更是面无惧色,紧随李宝而去。
这时候,厢军大营中,已渐渐趋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