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渐变深,高挑的女子提着一盏灯笼,从屋里走出,悄无声息来到关押云起的屋子。
整座小院,那盏灯笼是唯一的光亮,散发出淡淡的黄色光晕,光线并不强烈,只能照清提灯人的身形。
正是胡念春。
屋里本该被点昏睡穴的云起,在胡念春走到面前时,慢慢睁开了眼睛。
“怎么样,这一路你该打听的都打听了,该确认的消息也都确认了,总该信我了吧。”
胡念春把灯笼放在旁边,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声音难辨情绪: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你一个阶下囚,能做得了什么?”
胡念春语气嘲讽,不知是在嘲讽云起还是自己:
“苏小梨或许冷血自私,但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他们害死我爹娘,我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他们自会对我心怀愧疚,好好照顾我余生。”
云起疾叱:“愚蠢!”
“你和他们有杀父杀母的血海深仇,他们怎会不知养虎为患的道理?
你看到胡武胡三他们了吗?这些人都是你爹的下属,本该都是效忠于你的!
如今他们受到苏小梨夫妇的蒙骗,居然给仇人卖命,他们都是你爹的亲信呐!
你忍心叫他们一直被苏小梨蒙骗下去?”
胡念春神色动容,痛苦道:“可我又能做什么?”
云起激动上前,一路的折磨早就让他体虚无比,这一下子就跌扑在地上,但兀自急道:
“你能!我跟你说,我早有安排!你不是一直把削的木剑带在身边吗?”
胡念春怔怔问道:“木剑,那又怎样,苏小梨手里那把刀削铁如泥,难道你指望我拿一把木剑杀了她?”
胡念春被云起关在云宅小院时,心情抑郁一直在削木剑排解,削出的木剑胡念春时不时会拿出来把玩修改,所以一直戴在身上。
云起:“我早有所防,咱们被掳前夜,木剑剑身被我浸了见血封喉的毒药,而且剑刃上我做了一处暗刺儿。”
胡念春一惊,后怕道:“你,你把我的木剑浸了毒药,却没告诉我?我要是不小心中毒怎么办!”
云起赶紧安抚笑道:“你那把子木头早就打磨的溜光水滑,再加上苏小梨接了你,肯定急着赶路,我知道你近来是不会有功夫去碰那把剑的!”
胡念春不语,云起继续道:“你要是还不解气,我以后可以再慢慢赔罪,但咱们先顾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