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道:“煦儿,你这又是何必呢?你勾结的前朝余孽已经伏法,不会带人来围攻午门了;水龙局的水龙也不会突袭射出巨弩。你已经是强弩之末、垂死野兽,何必走到这一步呢?”
齐煦歇斯底里道:“为何走到这一步?你还问我?当年你说过,我是最像你、最喜欢的儿子,结果,你把皇位给了齐瞻那个rǔ臭未干的臭小子!既然得不到,那么就全毁了!我已经让人把大理寺、京兆尹的牢狱打开了,所有囚犯全都跑出来了,整个京城,陪我一起下十八层练狱吧!”
齐煦猛的向前冲去,直接跳下了城楼。
齐皇本能的向前一冲,想要拉住儿子,结果手僵在空中,什么也没有拉住。
齐皇幽幽叹了口气,自己一直优柔寡断,就是不想走到手足相残的地步,如果不是齐煦三番两次想取炽儿和孙子的性命,他甚至不想罢黜太子。
结果,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二儿子,还是走了极端,死了。
齐皇被太监搀扶着下去,走了两步,停了下来,背对着齐瞻道:“通告天下,你二叔是在暴徒叛乱时,保护皇室而被刺杀,以王爷的规格下葬吧。”
到死,他都不想给儿子钉在忤逆谋反的耻辱柱上。
宣郡王施礼接旨,轻眯着眼看向齐皇的背影,年近六旬的老人,步履变得更加沉重,本就没好利落的病情仿佛又重了几分。
。
城楼下。
留守指挥使屠松张牙舞爪,气得脸都变形了,对李二虎愤而指责道:“李青峰,你明知道那些下贱匠人是刺客,为何不与我通风透气?害得留守指挥司的同僚们受皮ròu之苦?你还算是留守指挥司的人吗?”
李二虎一脸惶恐道:“指挥使,如果卑职向您禀告,通知咱司里的兄弟们,那不是通风透气,那是跑风漏气!是抗旨不尊!我敢说,您也得敢听是啊!”
屠松一下子哑了,自己刚刚是在气头上,没有深想,现在静下心来了,才发现,如果没有具体部署,锦衣卫怎么可能敢协助李二虎剿杀刺客?
屠松内心不由得忐忑起来,总觉得这不是一次普通的刺杀事件,里面肯定有自己不知道、也不该知道的内情。
而这个内情,自己一直瞧不起的、猎户出身的李二虎却知道,谁是皇家心腹,高下立判,屠松再也不敢有轻视之心了。
屠松把李二虎拉到一边,悄声道:“青峰兄弟,你给拿个主意啊,哥接下来该怎么办?”
李二虎悄声答道:“指挥使,您刚刚不是奋勇杀敌受了伤吗?而且,还及时发现王楠与匪徒勾结,控制起来了。。。。。。”
多年官场的摸爬滚打,让屠松立即明白了李二虎的意思,他要把抓住留守指挥司内贼王楠的功劳给自己,而且自己受了伤,一定能抵消了御下不严之罪。
屠松是啥人?粘上毛比猴都精,身子突然往地上一栽,捂着身上,哀哀直叫道:“我受重伤了!我疼啊!快请郎中!”
这“伤”,来得可够快的,为了将功折罪,堂堂二品留守指挥使,也够拼的了。
屠松被属下抬上了一块门板,临走前,把一块黑木牌给了李二虎:“青峰,现在我身受‘重伤’,两万留守卫暂时听你调。”
李二虎听了,毫不客气的接过木牌,立即安排属下维护京城秩序了。
二虎将留守卫和锦衣卫,临时编队,分成七十二队,分布京城七十二坊,李二虎,负责官员宅邸密集的安阳坊的治安与灭火。
第485章宋远道求助
无数宅邸被烧,无数匪徒肆虐,有的抢财物,有的抢女人,还有的,干脆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苏家是文官,没有几个下人,自保能力太差,李二虎心急如焚的带人往苏家方向疾走。
正走着,一个人突然窜出来拦住了队伍,带着哭腔道:“我爹是翰林院副院使宋承,我是翰林院编撰宋远道,快去我家帮忙,我家闯入匪徒了,还要伤我家人、放火烧房子,快去我家!快!”
宋承?宋远道?
还真是冤家路窄。
李二虎抹了一把熏黑的脸,在马上尽量弯下腰,让宋远道在火把的光亮下看清楚自己,这才轻叱一声道:“原来是宋编撰啊!怎么,今天要找我们这些看门蹓大街的狗帮你排忧解难了?”
宋远道脸色一变,自己上次还讽刺苏兰芝的丈夫是一介莽夫和看门蹓大街的狗,今天歪打正着,竟然撞到对方头上了。
宋远道铁青着脸道:“维护治安、灭火救人是留守卫的职责,你公报私仇,就不怕我去告御状?”
李二虎不屑道:“宋编撰,我朝四品以上官员才能早朝面圣,依你现在从六品的官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