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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用有恙换无恙（第3页）

周局长拿起桌子上那台红色的电话机，打了一个足有五分钟的电话。

周小周猜测电话那头的人的身份地位应该比局长高，因此他几乎没怎么说话，只是不住地应着“是是是”，“好好好”和“知道了，谢谢”等简单的词汇。

挂断电话，局长说他在政府有个会，要马上过去，但葛氏是为青花经济发展做出巨大贡献的民营企业，维护葛氏也同样重要，于是他喊来了副局长和一向和葛家走得近的宋科长，要他们去葛氏走一趟，交待他们一定要把事情办好。

周小周想同副局长他们一起去，却

被局长留下了。局长说关心则乱，他最好不要去现场，免得被别有用心的人看到，将这笔账记到周书记头上，说他以权谋私就不好了。

周小周觉得局长的话有些道理，只好作罢。

人心如同一块肥皂，滑溜溜的难以把握。局长的车驶出工商局后并没有去县政府开会，而是奔市里了。

周鹏飞结婚那天，局长当然看到了大家向葛国贞夫妇献殷勤的那一幕，他自己也过去敬酒了，但这会儿他却不能出头，可葛家的事情又不能放任不管，万一周、葛两家真成了亲家，他可就得罪人了，因此才派了副局长去，自己则亲自去向周书记汇报，然后根据周书记的意思行动。

局长告诉周书记，他已经打探过了，葛氏是被检举印刷了盗版字帖和图书，省工商局稽查总队直属大队的人前些时扮成客户来侦察过了，情况属实，因此事情有些大。

周书记对局长的到来和所说情况似乎并不意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问他事情最坏会到什么程度？

局长说这要看省里的态度了，可大可小，大的话法人可能会以“非法经营罪”被起诉，甚至会坐牢；小的话，查没一些货物，罚款了事……局长向周书记请示下一步该怎么努力？

周书记说走一步看一步吧，葛氏该保还要保，民营企业对改革开放贡献不小。但人家省里真要上纲上线追究法人责任的话，那也只能

按法律办事，任何人都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

局长连连点，说明白了，然后将自己拦着周小周不让去现场的事情讲了。

周书记夸他做得好，说那小子不懂事儿，身为公职人员不能干扰办案的，传出去有损党和政府的形象。

……

省稽查大队的人走后，林竹玉请宋科长和副局长吃饭表示感谢，说今天要不是他们来，可能仓库就空了。

副局长和宋科长也不和她客气，跟着她一起去了饭店。

临行前，林竹玉要春妮回家去喊葛国贞，说一些事情要商量一下。

当葛国贞和葛春妮来到饭店时，发现十人位的台已经坐得满满当当了，除了副局长、宋科长和母亲外，大姐冬妮、大姐夫冯春生，二姐夏妮、二姐夫吴军都在。

热热闹闹地一桌子，就等葛国贞来开席的感觉。

葛国贞手抱于胸向副局长和宋科长道谢，他们说应该感谢的不是他们……春妮的眼皮突然又开始猛烈地跳了起来，挂个秤砣都压不住的感觉，她预感有什么事情又要发生了……

果然，周小周随即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林竹玉很自然地将他安排在春妮旁边，大大方方地向大家介绍他是春妮的同学，也是周书记的小儿子。

冬妮和夏妮之前听说过他，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打过招呼后，不住地拿眼睛丈量他，在心里将他和自己的丈夫做着比对。

这种场合和气氛，很难不让人产生某种联

想。

春妮吃着丰盛的桌餐，却感觉深陷地狱，前面是个永无休止的自助餐聚会，她被困在一条依次取餐的长队里动弹不得，前面的人还得了某种传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