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提起。
叶书兰语气轻松,“当年的事实属无奈之举,幸好现在都过去了。”
倪医生垂眸不语。
身为苏家的家庭医生,却没有及时发现苏夕颜被调包的事,真要追究起来,他也有失职之嫌。
“倪医生现在还是在苏家当家庭医生吗?”叶书兰问道。
“是。”倪医生恭声回答。
“实不相瞒,今天找你出来,是有件事想要问你一下。”
“夫人请问。”倪医生肃然道。
叶书兰看着他,“苏华清现在的身体怎么样?”
闻言,倪医生眼神闪烁了下,“苏先生身体挺好的。”
叶书兰定定地盯着他,“是吗?”
倪医生刚想要回答,叶书兰出声道:“倪医生,我知道你们医生有义务保护病人的隐私。但是,我只想听你说一句实话,苏华清究竟怎么样了?”
倪医生歉意道:“您也知道,病人的隐私我们不能随意泄露,您这不是为难我吗?”
叶书兰沉默了数秒,复抬起头,声音沉静,“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是在法律上我还是苏华清的妻子,我有权利知道他身体的真实情况。”
倪医生为难地看着叶书兰,她说的没错,作为配偶她确实有权知道苏华清的身体情况。
虽然叶书兰消失了二十多年,但是苏华清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过其他女人,他的妻子一直只有叶书兰一人。
想到这里,倪医生表情凝重,语气严肃,“苏先生的身体确实是出了些问题。”
叶书兰的脑袋嗡嗡地响,一时间只觉得对面的声音宛如从遥远的天边传来。
出了茶室,明晃晃的阳光直落下来,毫无遮掩地打在脸上,叶书兰有一瞬间的眩晕,抬手挡了挡额前。
阳光很温暖,却照不到心底。
叶书兰只觉得全身上下,从里到外,如数九han冬,一片冰冷。
倪医生的话不停地在她耳边回响:
“苏先生患了肝癌,晚期。
他这些年一直在找您,积忧成疾,对身体影响也比较大。”
叶书兰突然觉得脸上有点痒,伸手一抹,触手湿润。
她木然地看着手里的泪渍,心头钝钝地痛。
她恨苏华清,也恨自己。
明明发誓过不会再为他流一滴眼泪,却偏偏在听到他患上绝症的时候,忍不住心如刀绞。
叶书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整个人浑浑噩噩地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