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经历了这么一遭,她才明白,帝墨辰不值得。
过去千年,只不过是她在一厢情愿,可就算是她一厢情愿,这样掏心掏肺的对一块石头好,那石头也不会一次次让她去死。
帝墨辰此人,当真是无情到了极致。
郎心似铁,铁不可暖。
不知道哭了多久,无妄才轻拍了拍她的背,温声道:“你这副眼睛可是师父花了好大功夫才帮你装上的,可别哭坏了。”
聂小小这才一点点收住了哭声,情绪渐缓了些,可说话还是有些抽噎:“师父,我不是死了,再无来世吗?怎么还会活过来?”
无妄的声音更是温柔:“你是火凤一族,凤凰涅槃,能得重生,再说,有为师回来了,便是你一脚踏进黄泉,师父毁了整个冥界,也会将你的魂魄抢回来。”
许是太久没有感受到被人护着的感觉了,聂小小心中那点少得可怜的安全感又重新找到了归属。
只要师父在,她就不怕了。
第十八章他的不可容忍之一
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回到了从前,聂小小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聂小小仙君,无妄宫亦是众人只能遥望的庄严圣殿。
只是,却又有所不同。
无妄宫虽搬来神界,可众神都是无欲无求之辈,神界万年如一日,倒是寂寥得很,无妄宫也不过三人而已。
除了她自己,就是师父和那只成仙的小仙鹤。
师父还是跟从前一样,爱在殿外的院子里看书,顺便监督她的功课,时不时还要同她讲讲道法。
而那只仙鹤得师父赐名,叫玄君。
聂小小觉得,师父取名着实太随意了些,只因那日仙鹤穿了件黑衣服,就被师父起了这名字。
玄君为此还高兴了许久,只是她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开心的。
不过,她虽嘀咕玄君的小志气,但如今她也只得这样一个朋友了,师父看书之时,她便喜欢拉着玄君讲话。
“玄君,这神界着实无聊,众神之间连串个门都很少,你说我们能偷偷下界去看看吗?”
其实聂小小并不在意这样的无聊,只是,她还有样东西落在了仙界没有拿回来。
并非她狐假虎威,要借着师傅的势去报仇,只是帝墨辰有些话说得对,既然欠下了,自然应该还回来的。
她欠下的要还,别人欠下她的,自然也要还。
可玄君瘪了嘴,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天君的意思是想要你从此跟过去一切都划清干系,再说了,仙界如今几乎都成一片废墟,去了也没什么好看的。”
聂小小身形一怔,她醒过来这么久,每天都在潜心修炼,故意让自己不去过问仙界之事。
可是玄君说的,仙界成为一片废墟,着实让她有些吃惊。
“仙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玄君想了想,点点头:“当时你祭天以后,无妄天君飞升成神,彼时神门大开,天君震怒,仙界天崩界毁,后来神魔之井被损毁,魔族尽出,又是一场仙魔大战……”
光是听玄君这样说,聂小小便能想象出来,仙界在她死后状况如何惨烈。
其实如此……也罢,这是仙界欠她,欠师傅,也是欠无妄宫的。
只是,她的眼神又一点点黯淡下去:“那……后来如何?”
玄君大致也知道,她真正想问的是那个人如何了。
“后来天帝做下此等错事,自请去了蛮荒牢狱,而太子帝墨辰自请下凡历人间两百年轮回至苦。这才平息天君神怒,仙魔大战结束。”
原来如此,果真,师父在她眼中一直是谦谦君子的模样,但当真触及到了他不可容忍之事,那便是雷霆之怒。
而她,便是师父的不可容忍之一。
至于帝墨辰……帝墨辰……
两百年轮回至苦啊,可不是说说这样轻巧。
聂小小是自己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