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琉璃正要收回手,突然觉得手中空空,已经被林奕咬下了饼。
“不饿也想吃。”林奕口中含着饼,说话瓮声瓮气地,“快回府,继续准备聘礼。”
这聘礼已经准备了几个月了,甚至以准备聘礼为由不再上朝,陈琉璃总怀疑他有一堆姑娘要娶。
她两颊飞红轻哼一声道:“不过说起来,符大人在想些什么啊?似乎不太开心的样子。”
“这也算不开心?”林奕把车驾得稳稳的,穿过一座座里坊,“大理寺卿汪海遥才叫不开心呢,险些开口痛骂皇帝,还好被公主殿下出言打断。”
出什么事了啊?
陈琉璃紧锁眉头。
大朝会上发生的事很快便传到街巷里。
东西两市的茶楼酒肆,郊外坊间的书馆学社,人人都在说皇帝因为病愈,决定大赦天下,同时追封故去的国将良臣,设庙享祭。
这其中最为显赫的,是驸马成欢的父亲成渊,他要被追封为武安侯。
“他怎么配?”一个白衣文士气得把毛笔摔上几案,弄脏了一大片宣纸。
“对啊,虽说当年也曾和金国打了不少胜仗,但眼下大理寺还压着他们父子屠村冒功的案卷没有审结呢。陛下这么做,是在打大理寺卿的脸了。”
“哼!”白衣文士气道,“大理寺卿汪大人,乃我辈北斗,必不会慑于皇权君威。”
“这位高材或许不知道,”有听闲话的探出头道,“汪大人已经托病避事,做了缩头乌龟了。”
学社里一片哗然,许久,有人想起了什么般问道:“不是听说御史大夫邹大人回来了吗?当初公主殿下要监国摄政甚至扬言称帝,邹大人可是在御街上死谏啊。”
听者无不点头,看向似乎了解朝事的那位秀才。
“这就好笑了,”秀才回应道,“今日朝会上,邹大人不光没有反对,还提起前朝德宗曾追封名将六十四人,提出皇帝可比照前朝,多多益善。”
此言一出,听者无不愤慨。
“前朝时追封的都是周瑜吕蒙这样的大将,他成渊算什么?”
“对啊,不会是成渊的儿子,驸马成欢给陛下喝了迷魂汤了吧。”
“噤声!国事岂可提及神鬼之说?什么迷魂汤?尔等枉读圣贤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