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饶是见过世面,内侍还是觉得那飞钱上的数目有些滚烫。
“拿去吧,”陈琉璃又塞了一袋子钱给他,“公公喝茶用。”
那内侍再不谦虚,接过钱袋和飞钱,拱手告别。
陈琉璃和母亲一起陪着送到门前。
内侍翻身上马,回头看一眼晖和郡主府的匾额。
才两年而已。
他心中叹息着道。
一切都不一样了。
谁能想到向来节俭的郡主府,竟然能拿出这么多银子赈灾。
从御街上奔出的马蹄声去了又回,内侍扬鞭间大声宣喝:“陛下赐菜大理寺汪大人。”
“陛下赐菜兵部宋大人。”
“陛下赐菜御史台邹大人。”
……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路过将军府时,声音喊得格外大。可直到各府各院燃起子时半的爆竹,也没有哪个内侍敲响将军府的门。
府内成氏母子和幕僚们的神情便有些不好。
见气氛尴尬,一个幕僚清了清嗓子道:“说什么陛下赐,其实宫里传来消息,如今仍是公主把持着所有事。”
“那是自然,不过这种事也无所谓。如今一切都很顺利,只等着正月里的事。”
成欢的母亲郑氏便笑起来。
“是啊,今年真是劳烦各位了,年夜也未曾归家。如今时候不早,都回吧。”
说完示意仆从抬来年礼。
上好的蚕丝薄锦下,是堆满金银的木匣。
幕僚们拱手称谢,相视一眼,或笑或愧地接住,便心满意足退下。
前面有小厮提着灯笼引路,捧着沉甸甸的年礼,他们忍不住聊天。
“看来留下是对的。”
“那是自然,那些觉得将军跟以前不一样了离开的人,恐怕要悔死。”
这感慨的声音里听不出可惜,反而为自己的选择沾沾自喜。
爆竹声声辞旧岁之时,有人千里跋涉而回,抬手拍响城门。
守门官不用看官凭,只在火把的光芒中看到那瓷白又温和的面容,便微惊之下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