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嗯了声,淡淡点了两三个甜品。
“贺总,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男人显然没有和她闲聊的意思,塌眯着眼在她身上扫视了圈。
陆瑶跟了他这么多年,好像的确一点都没变,还是那副营养不良的大学生似的,穿的也还是好几年前那几件衣服。
贺之洲声音听不出异样,问:“见过江安澜?”
陆瑶一抖。
“没……没有,江小姐是您的未婚妻,我一直有在刻意保持距离。”
男人冷笑:“哦?”
他深邃的瞳仁黑了半分:“那我的未婚妻是长了千里耳,居然能知道之前的事。”
陆瑶霎时间僵在座位上,神情飘忽,一点点的红了眼眶:“对……对不起贺总,我没有办法……”
“所以,是你。”
“可江小姐拿……”
“是不是你。”
“是……”
贺之洲起身,不带一点痕迹,吓得陆瑶一震,忙死死抓住了男人西装的衣角,急不可耐地抓住。
“您是不要我了吗?”她毫不顾形象,在这里高档的她所拘束的咖啡店里哭出了声,“您不能这样贺总,我不能没有您,小然也不能……”
周围的人群都凑来了目光。
贺之洲冷冷地看着她:“陆瑶,没有什么是应该的。”
他没有义务去赡养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
陆瑶慌张的咽了咽口水,急忙点头:“我知道……我知道贺总,可小然怎么办?他……他好歹也是您看着长大的,您就忍心看着他活生生因为没有钱被病痛折磨死吗?”
贺之洲沉默许久。
“那就是他的宿命。”
如果没有他,陆然的宿命早就已经结束,是他多给了他六年的时间,但这并不是义务。
他不是简修,没有同情心可言,在他身上没什么深明大义。
除了简安安,没人能让他有一丝动容。
陆瑶却依旧不放手,泪流满面:“贺总您……哪怕一点,有那么一点怜悯给我就可以……”
然而留给她的,只有背影。
她还来不及多余的伤心,医院的电话就已经打了过来,说她的卡已经被停用,请尽快缴费,否则将停药。
冷冰冰的语气。
陆然的脊髓炎如果今天不注射甲波尼龙抗炎,那么,活不过今晚。
陆瑶突然觉得自己心底什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