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安安捧着热咖啡,看着眼前办公桌上的那颗尤加利叶,笑道:“哥,我们回瑞士吧。”
简修一愣:“如果你愿意的话,好。”
……
“滴——滴——”
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充斥着鼻腔,贺之洲觉得昏天黑地,睁眼……阖眼,来复往次,终于醒了。
这是他今天醒的第四次,视线环绕了整个病房,却没看到那个身影,干涸开裂的嘴唇发出干哑的声音:“她……来过?”
陆瑶的身形一顿:“没有……她从来没来过,也没问过一句。”
说着说着,她转头过来看向床上的男人,轻声说:“贺总……她根本就不爱你……”
“闭嘴!”
因为情绪突然激烈,贺之洲费力地咳嗽起来,咳得大脑缺氧,他咬牙切齿地从腹腔吐出来:“谁准你在这,给我滚出去……!”
一遍遍的被羞辱,陆瑶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委屈道:“那您好好休息。”
语罢,转身出门,身后是玻璃碎片砸地的声音。
下午,贺之洲又昏过去了。
浑浑噩噩,反反复复,朦朦胧胧,高烧不退已经导致他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而就在这种时候,可耻的,丢人的,梦到了那个女人的身影。
她穿着一身奶白色的大衣,从病房门口款款走进来,在他的身边坐下。
“小叔叔。”
新婚的第四天,在贺之洲醒过来之后,贺靳席终于能够稍微休息休息,在他们的新家上枕着沙发休憩。
他真的很累,眼下乌青的黑眼圈重到快要变成黑紫,一点眼都睁不开了,带着浓重的鼻音说:“小依,别忙了。”
蒋奕依摇摇头:“你这样不行,先吃了感冒药再睡。”
说着说着,就已经开始在那堆药瓶子里翻箱倒柜了。
“感冒药在哪啊,我怎么找不到…”
感冒药…
突然,贺靳席睁开了那似有千斤重的眼皮,神经紧绷,声音一紧:“别找了。”
却还是晚了一步,蒋奕依拿着那盒感冒药走出来,眼神困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感冒胶囊的包装盒,但你告诉我,为什么里面放的会是药片。”
贺靳席闭了闭眼:“小依……”
“告诉我。”
“这是安眠药。”
“安眠药?”蒋奕依站着,脑子混沌了一下,张着嘴问,“贺靳席,这么大的剂量,你想干什么?”
“你听我说……。”
“不用了。”蒋奕依轻微一眨眼,泪瞬时间顺着两颊掉了下来,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她苦涩的提唇,“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也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