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的是,她还问到你了。”
韩脂胭诧异,曾经的她就算脾气再差,再怎么嚣张跋扈,却也还是有脑子知道公主不能惹的,两人之间也素无交集。
“她问我什么?”
白氏摇摇头:“倒也没有说太多,只是问了一声韩家大小姐怎么今日没来?我就推脱你身子不爽,有些风han,怕过了病气就没来,她就只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了。”
韩脂胭沉默了一下,不知怎的心中忽然觉得有些不太舒服,很莫名的。
只不过这种念头很快就被她自己无视掉,明天去西边买药材的车马就要回来,要盘点药材,要配药,要治病救人,要。。。。。。
嗯,她真的很忙。
第二天依旧是忙碌的一天,不过总是会出现一些小茬子。
一个不识字的百姓错把给家人治便秘的药误以为是给他治风han的吃了,吃完以后反倒腹痛难忍,窜稀不止,上吐下泻的过来骂骂咧咧,钱掌柜跟陈大夫好声好气的把他安置在诊疗室治疗。
这边还一片忙乱中,就见跟着岑夫子一起出去给那些灾民看病的小栓子气喘吁吁的跑回来,说岑夫子被积雪滑了伤了腰回不来了,韩脂胭只得赶紧随便寻了几个帮闲壮汉,抬了担架跟着栓子就朝那边跑。
好容易把哼哼唧唧的岑夫子送上担架,岑夫子还不忘指了指还未救治完的那一片帐篷,“那边还有好几个患儿老人手脚都冻伤了,必须赶紧上药!”
韩脂胭只好说道:“好的好的,知道了,您老安心的去吧,一切有我呢!”
岑夫子吹胡子瞪眼:“你这是要把我送走怎么着?”
韩脂胭笑眯了眼:“送您回去休息可好?”
等她真的看到岑夫子口中的那些冻伤了的孩子和老人后,她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了。
无论是干枯瘦弱的手脚,还是细嫩小巧的手脚,无一都是黑紫的快要透亮,一个接一个的水泡连带着皮肤红肿透血。
小小的孩子伸着手脚咧着嘴唇哭嚎都已无力,老人干枯晦涩的眼眸里只剩下无奈的认命和绝望。
抱着孩子的妇人在偷偷抹泪,看着她们身上单薄的衣衫,韩脂胭狠狠咬了咬唇瓣,这样如何能熬过这个冬天?
去粥棚拿粥的汉子回来,面黄肌瘦,一碗薄粥两个馒头就是他们半天的食物。先给孩子和老人喝了粥,一大碗的清粥几乎就见了底。汉子把其中一个馒头掰了两半,大的给了老人,小的给了孩子。
剩下一点粥,汉子给妻子,妻子浅抿一口,没舍得再喝,拿过另一个馒头一分为二,小的给了自己,大的给了汉子。
汉子又掰下了一小半的馒头塞进口中,一口喝干剩下的清粥,另一小半不由分说的塞进了妻子的口中。
韩脂胭默默的给孩子上药,帷帽下早已湿润眼眶。
孩子的手脚都上好了药,抱着孩子的妇人向她诚心致谢。这一片地方她也来过几次,大家虽不知她的真实身份,但知道她是岑神医的女弟子,都会称她一声“小五姑娘”,对于这位仁心仁术的神医弟子,又是一位年轻女孩,大家都还是报以尊敬感激的心态。
韩脂胭颔首回礼,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只听半躺在帐内的汉子带着一丝绝望的说道:“这种日子什么是个头啊!”
她心中一酸,正要出言安慰,忽然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侧耳听了听,原来是公主前来巡视灾民的生活情况了,不少人都围了过去,七嘴八舌的向公主诉说这里生活的艰苦和困难。
距离的有些远,韩脂胭也无意跟什么公主打交道,反正她戴着帷帽也不怕被人认出,又朝着另一片帐篷走去。
第90章公主
正低着头给一个老婆婆冻伤的脚掌上药,刚包扎好想要回头去取药箱再拿一支冻伤膏给她,不成想一转头就看见了一双镶着紫金花边的锦靴静静站在她身后。
韩脂胭愣了一下,顺着那双靴子朝上看,然后就看到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眸,正一眨不眨的定定看着她。
半晌她才开口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看见这个人,慕容璞瑜。
慕容璞瑜的脸被冻的红红的,半蹲下来平视着她:“难道见到我不高兴?”
韩脂胭有些无语,“我见到你为什么要高兴?这无关高不高兴的问题吧?你不是回西楚了?”
慕容璞瑜有些生气,半嘟了唇斜睨了她一眼:“不是快要过年了?我专门过来给皇姑姑送年礼。”
韩脂胭半是疑惑的看着他,心里根本不信。
现在距离过年可还有一个多月好不好?
“好吧。。。。。。”慕容璞瑜就算隔着帷帽似乎也能看出她眼中的质疑,带着一丝小心的赔笑说道:“我专门为你而来的,就是想你了呗,我这么大老远的跑来看你,你当真一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