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担心栓子在登州没有亲人照顾,索性写了书信让他关了医馆,带着书和侍卫们一起过来。
因为医馆有岑夫子的名声在外,又是开在繁华地带,生意从开门起就变得很好。
韩脂胭每天戴了帷帽,穿着低调的在医馆从早待到晚。每天她都要看大量的医书,接触大量的病患。在岑夫子近乎地狱般的持续训练后,她觉得她的医术几乎一日千里的进步着,尤其在针灸一道,她甚至颇有些青出于蓝的架势,每每皆让岑夫子称赞不已。
韩脂胭本是一个看书就能睡着的人,偏偏一本本厚重晦涩难懂的医书,在她眼中就仿佛像是一个鲜活生命一般,只要看了就能自动钻进脑海中,几乎过目不忘。
总令她感叹不已,老天总算没让她白来一趟这个世界,以后就算家道中落,凭着自己一身医术,也能混个饱饭吃。
当京城第一场大雪终于飘飘洒洒的下降来的时候,韩脂胭忽然惊觉她已经跟季染快有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见过面了。
曾经觉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般的想念,好像在有了事业以后,这份思念也被忙碌的各种事情所冲淡。
其实这样,也挺好。
第88章han冬
京城虽然是整个大魏最繁华奢靡的地方,可任何地方都有贫富之分,就算是繁荣昌盛的京城也不例外。
一下雪,这种贫富差距就格外的显现,穷人冻伤的、冻死的、被大雪压塌房顶受伤而无家可归的比比皆是。
一眼望去无数百姓哀声哭嚎,痛苦呻吟,好不凄惨。
太子已命京兆尹开仓放粮,在四个城门设置粥铺赈济灾民,只是大雪一连下了四天仍然飘飘洒洒不见停歇,不仅京城内灾民有增无减,连带着周边县镇也频频传来受灾的消息。
韩家也在大门口设置粥棚,韩脂胭更是让医馆每天发放免费的冻伤膏药和一些治疗伤han的成药,对于贫苦百姓提供义诊,每天虽然忙的脚不沾地,内心却是无比充实,仿佛回到了边城每天给伤兵治疗的那些日子。
德济堂在京城虽然开张的时间不长,名声却日渐高涨。因为这里的药材不仅货真价实,而且比别的药铺要低三成,更何况有岑夫子的金字招牌在,口碑没得说。就算有别的药房医馆眼红,想要找事,但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这德济堂的背后是户部尚书撑腰,就绝了这份心思。
更何况德济堂有名医坐诊,药材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常常义诊看病分毫不取,就算想找御史言官在朝堂上参奏韩家,只怕都会被百姓一人一口吐沫喷个满脸花。
韩家如今不想挣钱,只想要名声,这也是韩脂胭的目的。
等德济堂天长日久的开下去,人人都知道这是她韩脂胭的店铺,谁还敢再说一句她韩脂胭是个声名不堪的女子?
看着外面絮絮扬扬没停歇的大雪,韩脂胭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已经五天了,这雪怎么还没有半点要停止的迹象?
刚才钱掌柜又担忧的跟她说,这么大的雪,只怕连他们去进药材的车马都要堵在半道上,再过几天如果进货的马车还没回来,很多药材就要见底了。最近看病的人这么多,货源再跟不上的话,光看病没有药材,可不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吗?
韩脂胭安慰他道:“无妨,实在缺药了,可以从周边县镇先高价买些回来急用,顶多再过十天半个月,进货的车马肯定就能回来了。”
岑夫子恰巧背着药箱回来。
因为天han雪大,不少灾民虽然已有京兆尹的帮扶给了临时居住的帐篷,也给了一些基本的生活物资,但毕竟条件有限,许多人在这样han冷的天气下不免冻伤受han,岑夫子就是出去给那些人诊病了。
韩脂胭本来也跟着去了一日,不想她这具壳子娇弱,刚出去了一天就风han了,虽不严重,却也有些鼻塞咳嗽。岑夫子让她就在医馆老老实实的待着,省得出去还得把风han传给旁人,韩脂胭只好留守医馆看门。
岑夫子拍着身上的残雪,喟叹道:“这个冬天,不仅边城将士难熬,怕是北戎狄也要冻死不少人啊!”
栓子哼了一声,接口道:“把戎狄的人全部冻死才好呢!”
栓子是孤儿,他爹就是当兵被戎狄杀了的,他娘一个人无力抚育幼儿,把他扔在岑夫子的医馆前,至今不知所踪。
陈大夫叹口气:“百姓何辜啊!”
韩脂胭此刻却在想方才岑夫子的话,她们从登州回来前那边就已经下了雪,那个时候不过才是八月底九月初,如今又是快三个月过去,边城的冬天,只怕会更难熬吧。
她叫来钱掌柜:“咱们库房里的冻伤药还多吗?”
钱掌柜道:“幸好这个药咱们备的足,过几天进货的车马回来,想必熬过这个冬天还是够的。”
韩脂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