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来没有你的消息,没想到你竟然在京城?这些年你可好?咱们快有二十多年没见了吧!”
岑夫子眼中露出唏嘘之色:“二十七年了,自从你嫁入魏国皇宫,做了皇后,咱们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慕容皇后叹道:“师兄,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恨我怨我吗?”
岑夫子洒然一笑:“你也说了都这么多年了,时过境迁,我早就已经看淡了。这是你选的路,你得到了你想要的,只要你过得好,我也无所求了。”
慕容皇后凄然:“那你呢?你这些年过得可好?”
岑夫子淡笑:“孑然一身,随性而至,想去哪里去哪里,我也很好。我本就性子疏阔,喜欢四海行医,治病救人,这是我的选择,你也不必在意。师父的遗志,总得有人继承吧。”
慕容皇后叹息:“我医术不如你,志向也不如你,还好师父的衣钵有你继承,他老人家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岑夫子淡淡颔首,浅行一礼,“皇后若无事,草民就告退了。”
慕容皇后听他一口一个尊称,心中不免难受,刚要说话就见岑夫子走的方向似乎是东宫?
她愣了一下:“师兄如今在东宫为太子做事?”
岑夫子淡声说道:“不过是在东宫做一个供奉罢了,年纪大了,总得找个安稳去处。”hhh
说罢,不再理会慕容皇后,就那么转头去了。
慕容皇后神色未定,直到岑夫子的身影再也看不见,才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
天色逐渐昏暗。
季染昏昏沉沉的出了宫,先去了刑部衙门里坐了半晌,心中烦躁一直无法纾解。今日太子大婚,所有衙门都不留人办公,四品以上的都观礼去了,四品以下的都放假回家休息了。刑部衙门里除了还留有一个打扫的老仆役外,里里外外寂静的令人发疯。
季染以手触额,面色清惨。对于宇文旻的话,他只信一半。
或许那个西楚三皇子会真的找皇后求旨赐婚,但他确信韩脂胭定然不会答允。
只是觉得心中萧索,为何他想娶一个心爱的女子,就这么难呢。
在衙门里坐了半晌,季染觉得自己的酒散了不少,取了披风踏着星夜缓缓走了出去。
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韩府门前。
韩家大门紧闭,只有两盏灯笼挂在门前,忽明忽暗,就仿佛像他此刻的心情一般,晦暗难明。
远处传来马蹄声,季染避在了暗处,就见韩家的马车停在门口,门内的小厮早早听见,不等叫门便已将大门敞开。
等到马车上的韩韬跟韩焯被家仆扶下马车时,门里已经迎着出来好几个人。
沈姨娘扶着韩韬,低声说道:“老爷竟然饮了这么多酒,还好醒酒汤早就备下了,老爷一阵热热的多喝些,不然明天可要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