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仍是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你这个疯子……谁让你替我挡子弹?谁告诉你我不会避开?谁让你这么傻的冲过来,啊?”
楠时在剧痛和浑浑噩噩中仿佛看见了墨季辙泛红的双眼,她咧开嘴想要笑一下,可口中的血却瞬间涌出的更多,墨季辙忙用手去继续替她擦,可即使是他的袖口和手通通被染红,她口中的血却仍然和背后伤口的血一样,汩汩的仿佛不会停歇。
“墨太太……”阿k眼见着墨季辙的手死死捂在楠时背后的地方,心间瞬间狠狠的沉了沉。
这一枪伤在颈后下方的这种位置,这……
墨先生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这一枪伤的位置……
差上随便几毫米都会瞬间毙命。
这几乎是致命的一枪!
楠时倒在墨季辙的怀里,很想笑,可她知道自己笑的时候血只会更多,墨季辙只会更难过,于是她就不笑了,她闭上嘴扯了扯嘴角,可不出片刻,口中的血憋也憋不住,还是顺着嘴角一点的涌了出来,然后越涌越多。
这种感觉很熟悉,好像是她前世在监狱里临死前那样,口中的血仿佛怎么流也流不完……
好疼。
可是她从来没有看见过墨季辙这样仿佛天塌了一样的表情,没有看见他这样的眼神,这样让她心疼的眼神。
她原以为就算是天塌了他也不会眨一下眼,可原来他也会有这样崩溃的神情。
楠时眼里有泪,她不想哭,可眼泪还是和着血一起混合在下巴上,黏黏的,腥腥的,嘴里股让人恶心的血腥铁锈味儿。
“墨……墨季辙……”楠时的手缓缓抬起,满是血的双手想要去触碰一下他同样被她的血染红的手,手刚一碰到他,便被他用力反握住。
“你以为,只有你会为了我甘愿隐忍一切……你以为……只有你会爱吗……”楠时的眼前发黑,几乎看不真切,有些空洞的快要失去焦距的眼神望着男人的脸,她仿佛看见了他的眼泪,呵……墨季辙的眼泪……这个男人为了她赶去英国的时候,什么手段都用得出来,能在一刀一刀的剜她的心的时候脸上都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原来他也会有眼泪……
“别说话,不要说话。”墨季辙看着她口中的血,放开她的手,抬手放在她的嘴上:“别说了,时时,有什么话等子弹取出来再说,等你好了再说!”
楠时闭上眼睛:“我怕我现在不说……就再也没机会……说了……”
“不会!”墨季辙手死死的捂着她背后的伤:“听话,好时时,你听话,别说话了……我们这就去医院!洛杉矶有全球最好的医生,你会安然无恙,乖,一切都有我在!”
她感觉自己的眼睛已经要睁不开了,可还是努力的想要睁开,却只能在模模糊糊中勉强看见他的脸。
“阿k!叫人通知洛杉矶交通局,把这条路通向医院的所有道路清空,马上送她去医院!一点阻碍都不能有!一分一秒都不能耽误!”墨季辙在阿k急急的将车开到旁边时,不再等楠时说话,直接抱着楠时上车。
阿k点头,一边带上耳机打电话一边疯狂的将车加速。
车里瞬间也被楠时身上的血腥味道侵染,楠时只觉得身上哪哪都是尖锐的疼,唯一让她觉得安全又温暖的就是墨季辙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