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答应你,只能说试试看。”
留下霍思巧无非是忠勇侯府与太子府之间的问题,可要留下小皇孙就是关皇室,霍言心虽然此刻窝火,但也不能乱下保证。
霍思巧拧了拧孝服,抬眼先看了徐氏一眼,随后盯着霍言心说道:“我不想回去,再也不想。”
太子府上根本没有把她当人,如今她色衰身子差,往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
她才不满二十岁啊,实在是不甘心把后半生交代在了太子府上。
想到这里,霍思巧心颤抖动的厉害,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又道:“即便不能把孩子留在身边,我也不想回去了。”
“行的吧。”要的就是你这种破釜沉舟的魄力,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霍言心捋了捋头发,把有些起了褶子的孝服给抚平道:“那我们全家人披麻戴孝的去会会他们。”
正堂上依旧挂着白布和把灯笼,仅仅是少了先前放着棺木。
穆子泳和冉听双根本没有踏进去,像是嫌晦气,两人只是站立在堂外的空地上。
远远地看到两
个人影,穆子泳还算像个人穿了一身墨黑色的锦服,脸上的伤好了大半,不仔细看还真看不什么。
霍言心眉头一皱,瞥了穆子湛一眼,觉得他还是把人给揍得轻了些,怎么没几日就好了呢。
头一回看到穆子泳身后站着的冉听双,这下她的不满直接变成了愤怒。
这个女人什么玩意,人家家里办丧事,她穿得像个烧红的辣条一样来做什么,搔首弄姿坟头上勾引男人嘛。
本就心情不佳的霍言心,根本不想克制自己的怒火,歪了歪嘴邪笑道:“太子殿下真是客气,今日家父出殡,你倒是体贴。投其所好送来个陪葬下嫁的女人,是怕我爹到地下寂寞吗?不过老头子也的确是好这口。”
她边走边啧啧称赞道:“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让我看看长得如何,是不是老爷子喜欢的那款。”
这句话一出,别说是穆子泳,连同霍言心身后的霍家人都是抖了三抖。这话说得,不等于直接打了太子夫妇的脸嘛。
冉听双作为直接被羞辱的人,差点没有稳住破口大骂了出来,忍了又忍之下阴阳怪气地说道:“湛王妃真是爱说笑,连亲爹爹的玩笑都敢开。”
“哎呀。”像是才发现她一般,霍言心惊讶地捂着嘴,连声道,“原来是太子妃啊,看你穿着一身红,我险些没认出来,还当是太子送给我爹做冥婚的妾室呢。”
从穆子泳被打,到霍思巧带小皇子回
娘家,这一桩桩一件件都与霍言心脱不了干系。
外加上前几日,她发现穆子泳竟然暗中在寻人医治,医治那种见不得光的病症。
一问之下才知道,这货年纪轻轻竟然已经有心无力了。
心中虽气愤,但还是与穆子泳复盘了一下,觉得此事还是要追溯到那日被打的时候。
即使没有任何证据,冉听双女人的直觉就是认定了,这是霍言心的报复。
还是报复自己的夫君调戏了她,真是越想越生气,越想越窝火。
是以今日她特意选了一身的红装,想要好好的膈应一下霍言心。
岂料到这个女人胆子如此之大,竟然当面那她开涮。
嫁给她的死人爹做冥婚新娘,简直是奇耻大辱,冉听双整个脸憋成了酱紫色,努力告诫自己不要和这个嘴上功夫颇为厉害的女人多啰嗦。
柿子要找软的捏,她当即一指霍思巧说道:“霍良娣也回娘家好些日子了,如今侯爷都出殡了,还不准备回府,是想带着本宫的儿子在这里住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