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的确是她们手脚不干净,才被我赶出去的。她们当年便不肯认账,但证据确凿,由不得她们抵赖,只是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是如此!”说起此事,花思鸢的神情有些厌恶,仿佛真的很不屑那俩个妈妈的为人。
陆思谦道:“这样啊,那看来就是她们在说谎了。”
“就是在说谎,老个老不死的,竟然满口胡言乱语,当真是可恶至极!”花思鸢看起来很生气,心里却在盘算着,那两个老女人到底跟陆思谦说了多少事情?陆思谦还知道什么?是否知道,当年她赶走她们的真相?
花思鸢想要试探一二,却一时间有些踌躇,没有勇气开口了。
她知道陆思谦并不是没有脑子的人,她现在只是暂时哄好了陆思谦而
已,可若是太过着急,以至于露出了什么破绽,让陆思谦起了疑心,那反倒不好了。
可是,不问也不行,不知道那两个老女人到底跟陆思谦说了什么,她就无法计划下一步动作,也无法知道该怎么对待陆思谦。
花思鸢眉头紧锁,愁容满面。
陆思谦观察着她的神情,大概能猜出她心中所想,不由得心里笑出了声。
她就是故意为之,不说自己到底从那两个老妈妈那里知道了什么,想要让花思鸢担心一会儿。
当然,也不仅仅是为了情绪上的发泄,陆思谦也有理性上的考量——她并不真的认识花思鸢嘴里的张妈妈和王妈妈,更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自然无法告诉花思鸢,只能用这种办法吓唬一下花思鸢,看看能不能从她嘴里诈出点什么来。
不过,花思鸢倒是出乎了陆思谦意料的谨慎,竟然一直按耐着,没有询问。
陆思谦心中思索片刻,干脆主动开口:“对了,姨娘,既然已经是十九年前的事情了,你怎么还能记得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呢?甚至还记得张妈妈和王妈妈的姓氏,你这记性可真好啊。”
花思鸢心中一紧,直觉陆思谦话中有话,或许是已经知道了什么,在故意试探她。
不过,陆思谦应当并不知晓全部真相,不然,此刻不会还和她好好说话。
如此说来,那两个老女人并没有把所有事情都对陆思谦和盘托出,很多
事情,陆思谦尚且不知情。
不过短短一息之间,就有诸多念头从花思鸢脑海里浮现我,她将其一一捋清,然后镇定了下来。
只要陆思谦尚且不知道全部真相,事情便有挽回的余地,她虽然不知道那两个老女人为何没有对陆思谦和盘托出,但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
如此,她才能有机会继续哄骗陆思谦。
人嘴两张皮,端看你怎么说罢了,她抢在前面说出虚假的真相,让陆思谦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获得了陆思谦的信任,日后就算那两个老女人把全部真相都告诉陆思谦,却也已经为时已晚,陆思谦不一定会信了。
想到此处,花思鸢心中顿时大定,面上便也浮现些许笑容,叹息着说道:“谦儿,你有所不知,那两个老妈妈是你娘亲身边伺候的老人,你娘亲去世后,府里对她们也是尊敬有加,她们虽然是奴仆,也不做任何活计,在府里颐养天年罢了,这也是看在你娘亲的份上的。可谁知,她们得到主家如此恩遇,却不思回报,反而升起贼心,竟然盗窃府中财物,着实让人气愤!相爷当年得知此事后,也是惊怒交加,不敢置信的。”
她特意点出陆伯言来,是想表明这件事的是真的,有陆伯言可以作证,并非是她在说谎。
陆思谦轻轻颔首,没有说话,沉默地听着。
花思鸢就接着说道:“我和相爷都不相信她们能做出这样的事
情,但无奈认证物证俱在,证据确凿,我便禀了相爷,把她们赶出去了。”
一顿,叹了口气:“原来是要好好打一顿,再送到官府去的,但因为顾念着是你娘亲身边的老人,所以就只是赶出去了,没有做别的,也正是因此,我才印象深刻,过去这么多年了,还记得当年的事情。”
“原来如此,她们既然是娘亲身边的老人,还得了府里善待,不说回报一二,只需要她们谨言慎行,就当是为我娘亲祈福,竟然连这都做不到,当真是可恶!”陆思谦脸上也做出愤怒之色来,粉面含怒,“这也就罢了,我只当她们是一时糊涂,没想到啊,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妄图哄骗我,挑拨离间,蓄意报复,真是贼心不死!”
“是啊,我也没想到我,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们竟然还会出现,报复心可真是太强了。”花思鸢幽幽附和。
早知道会有今天这回事,十九年前,她就不是单纯把那两个老女人赶出去了,而是直接让人杀了她们!
她正好怀着陆荣,想着不宜见血,便一时心软,没想到却给自己埋下了一个祸患!
花思鸢眼里厉芒一闪而过,心中杀意已起。
而陆思谦还在接着说道:“那两个老妈妈真不是东西,竟然还半真半假的哄骗我,说的那些话,和姨娘你说的不同,若非今日我和姨娘解开了误会了,是活不定真要上了她
们的当。”
花思鸢心中一凛,赶紧问道:“她们都跟你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