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发生,上辈子,陆思
谦和陆伯言早早就商量好了,等陆思谦一诞下太子,他就辞官。
他们计划得很好,可谁能料到,凤邪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刚刚登上太子之位,屁股都没坐稳,就要卸磨杀驴了,当真是可恨!
陆思谦搞不懂凤邪的想法,难道他就不怕这种行为,会让其他支持他的大臣们心寒吗?难道他就不怕自己剪除自己的羽翼后,会让凤栾城找到机会,卷土重来吗?
陆思谦不知道凤邪是怎么想的,也懒得去猜,她要做的只是复仇!
她这辈子决定扶持凤栾城,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凤栾城虽然也不是什么善与之辈,但他最起码看起来比较有脑子,他的性格也决定了他的行事比较温和谨慎,没有凤邪那么激进,不会在屁股底下那个位子都没有坐稳的时候,就做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
思及此,陆思谦就想起了之前和陆伯言说的正事,顿时眉头微微一皱,问陆伯言道:“阿爹,您说,若是日后安陵王殿下失败了,您就说您之前和安陵王殿下来往甚密,是因为想为我冲喜,全了您一片爱女之心,可是,您到时候怎么解释您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安陵王殿下是纯阳命格的事呢?”
陆伯言一点也不慌,慢条斯理道:“谦儿无需担心,为父心中自有成算。”
一顿,害怕陆思谦还会担心,便详细解释了一下:“谦儿,你是知道的,安陵王殿下的八字,是我想方
设法的买通了一个宫里的一个老嬷嬷,从那里得到的。但到时候若是安陵王殿下夺嫡失败,我确实不能这么说,但……”
他笑了一下,轻轻捋了捋胡须,面上神态有种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和傲然。
他缓缓开口,说道:“谦儿,所有人都知道,灵隐寺的国师会觉大师曾经说过,可以找一个纯阳命格的男子,与你结为夫妻,你二人八字相合,便可使你百岁无忧。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会觉大师当时还说过另外一句话。”
“哦?什么话?”陆思谦好奇地问道。
陆伯言说:“会觉大师还说,纯阳命格非普通人所有,除了八字要合适以外,还要一定的运势,才可以称之为纯阳!”
“运势?莫非……”陆思谦似有了悟。
陆伯言颔首道:“没错,这个运势,是指自身命格运势和国朝之运势有一定的关联,所谓的纯阳之气,可不仅仅是八字那么简单,更要和国运相连。”
一顿,接着道:“这句话,会觉大师只说过一次,当时,你娘刚去世不久,我心中悲痛难忍,没把这句话往心里去,直到这几年,遍寻不到合适的,可以给你冲喜的男子,才在电光火石之间,忽然又想起了会觉大师曾将的那番话,才在一瞬间恍然大悟。”
“阿爹,会觉大师的意思是……”陆思谦的表情很有些不可置信,“自身命格要和国运相关联,这意思不就是,能给我冲
喜的人,必须得是皇室中人吗?甚至……甚至……”
甚至,那人还不能是普通的皇室宗亲,必须得是太子或者天子才行。
因为只有一国皇帝和储君,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和国运相关联,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语行都影响着一个国家的运转。
“没错,会觉大师就是这个意思。”陆伯言的神情也很有些感慨,“只是当时我正是伤心的时候,对会觉大师的话,是左耳朵出右耳朵进,大师一片好心,我去给忘了,真是有些可惜。”
陆思谦闻言,脑海里浮现会觉大师那张慈悲的脸,和那双睿智、仿佛洞悉了一切的眼睛,忍不住笑了一下,道:“阿爹,我倒是觉得,会觉大师应该是故意在你伤心的时候,说出那番话的。”
“啊?”陆伯言微微一愣,随即,就明白了陆思谦的意思。
会觉大师是出家人,心怀慈悲,自然不会见死不救,他既然断言陆思谦活不过二十四岁,那就肯定会给出解决的方法,甭管那个方法有多难,但总归是有方法的。
上天有好生之德,又怎么一线生机都不给人留?
只不过,既然需要冲喜的人是太子或者未来的天子,事情涉及到了皇家,那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
会觉大师虽然是出家人,但也是国师,他的一言一行在一定程度可以影响到皇子夺嫡,有些事情便不好轻言开口,而且出家人也不好过度掺合世俗中的皇权更
替,才会趁着陆伯言伤心之时,说出那样一番话。
如此,他的心意尽到了,没有见死不救,但同时也置身事外,不用掺合到皇权更替里去,当真是一举两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