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想过吗?你们一个杭州一个昆山,只能做周末夫妻,这样是不行的。丈夫丈夫,一丈之内才是夫,夫妻间一旦有了距离,感情再好,也只能是我和囡囡妈妈的结局。”
齐文白似乎说到了伤心处,他低下头,揉了揉眉心。
再抬头,对肖勇智道:“我对你没有别的要求,只一条,你得和囡囡在一起,不能这么分着。”
他语气里带着几分强硬,又带着几分理性,道:“我的意见是,你最好能到航远来,首先呢,你们两个能厮守在一起,其次,HGG再好,那也是德国人的企业,他们的用人机制和国内企业不一样,今天能招你来,明天就能让你走。航远虽然没法子跟HGG相比,但在航远,只要我在这个位置,你们就能稳稳地坐在这里。”
他把头转向齐修竹,信誓旦旦地说:“囡囡,爸爸还是那句话,爸爸的就是你的,爸爸现在有的,你将来都会有。”
齐修竹似乎有些动容,爸爸说的户口、房子的事她不是没想过,可是对于一个刚刚来到南方的年轻人来说,未免太过遥远,只能想想而已。
另外,她当然希望能跟肖勇智天天在一起,但是否要他加入航远,还需要权衡。
肖勇智同样被齐文白的这番话所触动,他略一沉吟,恭敬地说道:“齐叔叔,您的话有道理,我们是不应该分开太久。我们来之前认真商量过了,才决定我
先去HGG,她先来您这边,等到稳定了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听他这么说,齐文白的脸色不太好看,不客气地说:“稳定了?囡囡在我这里什么时候都是稳定的。你是她男朋友,那么你也就是稳定的。”
肖勇智客气却坚定地说:“齐叔叔,谢谢您的邀请,但是很抱歉,我跟HGG签了三年的合同,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且,我参与了HGG正在进行的一个重要项目,不能一走了之。”
齐文白心中大怒,上赶子不是买卖,一个小土鳖居然也敢跟自己拿乔,自己纡尊降贵给他递出橄榄枝,他不说顺杆爬,反倒推三阻四,真以为自己了不起吗。
他努力压下心中的不快,语气平和地说:“的确,做人要有诚信。我女儿认可你,把你领来见我,我当爸爸的能怎么办?当然是同意了。我呢,不图别的,就图你能真的对我女儿好,凡事把她放在首位,多考虑她的利益,她的感受。”
“齐叔叔,您放心,我会对修竹好的,绝不会辜负她。”肖勇智抓起齐修竹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转头对她说:“你也放心。”
齐修竹忽然就笑了,像明媚的春花般绽开笑容,两人相识这么久,他还从没这么认真正式地保证过。
“我自然是放心的。”她道。
齐文白只觉得辣眼睛,怪不得都说女生外向,自己又是钱又是工作又是将来的安排,女儿始终无动
于衷,男人一句轻飘飘“你放心”她就千好万好了。所以说养女儿有什么用,都是给别人养的。
他呵呵呵地笑了,道:“你们感情好,爸爸再没有不放心的,只是爸爸的话你们要尽快考虑,赶早不赶晚。”
天黑了,齐文白送肖勇智和齐修竹出门,殷殷地叮嘱他们要常来看自己这个孤老头子。
两人下楼后,他从窗户往下看,只见两人手牵着手,一个高壮,一个纤秀,两人不时相视而笑,画面十分养眼。
不过是个技校生,勉强识得三千常用字,自己女儿可是名牌大学毕业的,怎么就看上他了,眼光还不如她妈妈。
然而他又不得不承认,一去HGG就被委以车间主任的重任,还是外方,一定有其过人之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而自己现在迫切需要这样一个人,把航远的生产给抓过来。
这样一来,自己管经营,女儿管技术,他负责生产,以后航远就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