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霓虹灯闪烁,路边张灯结彩,明日就是新的一年。
计卿尧听着歌怔然。
不知过了多久,耳机里的人声慢慢消失,歌曲结束了。
万希忽然转头问计卿尧:“歌里从十四岁唱到五十岁,到最后发现自己钟情的却还是曾经遇到的十四岁的那个人。你说十四岁懂什么是爱吗?我二十八岁才懂……”
计卿尧回过神,想了想,“难说。有的人青梅竹马,从小在一起,说不定一辈子就认定这一个人。”
万希皱眉,“那他们懂什么是爱吗?儿时的好感要怎么才能维持一辈子啊?一辈子很长的。”
计卿尧耸耸肩,“这我就没发言权了,我没有在十四岁爱过人,也没爱过十四岁的人。但是有人比我有发言权。”
“谁啊?”万希睁大眼,他们身边有这么青梅竹马相伴的人吗?
计卿尧微微一笑,“魏然。他和他太太从穿开裆裤就认识了。”
“哇……”万希吃惊的张大嘴,“那至少三十年了吧?这么久的感情要怎么维持啊?他们不会争吵什么的吗?”
“吵啊,不仅吵还打呢。”计卿尧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我亲眼见过他太太拿尺子打他手掌,也见过他让他太太反省罚站……反正他们两个相处还挺奇妙的。”
“他们两个……是小朋友吗?”万希目瞪口呆,她印象中的魏然可不是这样子。
“说是从小养成的习惯,长大也没改掉。”计卿尧笑着说。
万希真的羡慕了,世间情感多是兰因絮果,多年维持如初实属不易。
计卿尧似乎猜到她在想什么,轻声问:“你担心我们维持不了那么久?”
万希想了想,看向计卿尧,“老实说,在我和你的感情问题上,我从来没悲观过。我对你还挺有信心的。”她说的非常自然。
计卿尧一愣,扫了一眼万希,过了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道:“那你为什么喜欢听这么悲情的歌?”他指了指自己耳朵里的蓝牙耳机,刚才那首歌。
万希嘶了一声,哭笑不得的解释,“那真的只是一首随便听到的歌而已。”
她顿了顿,意味深长道:“计先生,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我们担心那些发生在别人身上的问题,其实是害怕它们在自己身上发生’。”
同理可证,计卿尧担心万希觉得他们维持不了那么久,说明是他自己潜意识里害怕他们之间不会长久。
计卿尧选择沉默,在万希面前,他简直就是一本被摊开了铺平了的书。
“不准胡思乱想,再胡思乱想小心本金主把你的绿头牌撤了!”万希吓唬他。
其实万希心里清楚,在婚姻爱情的问题里,计狐狸不仅比普通人更敏感些,而且他敏感的point非常奇怪,一个简单的东西就能拨动他那根敏感的弦。
但这些不是他的本意,他只是无法控制这些偶尔消极的思维方式。
这其实就是心理疾病留下的痕迹,它们如幽灵一般,大多时蛰伏,偶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