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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4 章（第1页）

忍。霍辰启磨着牙阴森森问，“我还能找点什么事干？我找点你。”

温初玉分心不屑地睨了他一眼，目光很快回到画布上。

她这样专注，霍辰启反而更想发坏，认真问，“我这会儿要是闹你，你急眼吗？”

他现在就像对象打游戏马上拿五杀时非得在旁边捣乱的人，温初玉一点不想理他，但还是说，“不会。”

“为什么？我现在这么大面子吗？”霍辰启离得近了一点，语气戏谑又带着期待。

温初玉手上画笔顿了一下，垂眸不语，久久地沉默。

霍辰启不再问了，温初玉也不再赶他。

镇子里很少来人，尤其两个好看到扎眼的人成天像街溜子一样满镇子乱走，自然引起了小镇人的注意，霍辰启为了保持所谓吸引力，每天西装革履人模人样跟着温初玉出现在田间地头，活像要收购百亩良田办工厂的豪贵大款，很多不了解温初玉的人对她充满好奇，时不时来个客人想跟她聊两句。

霍辰启知道她不喜欢社交来往，一直过得离群索居，没想到大姨大妈们带着小孩来串门，温初玉不仅没什么不耐烦的表情，还能从食品储备里抓一把巧克力送出去。

来人问什么事，她也笑着回答了，笑意很淡，眼神温和而遥远。

好几个小孩围着她说话，她也没有不耐烦。

人走了后，霍辰启有些惊奇地笑她，“我还以为你得把人赶出去呢。”

温初玉云淡风轻刺他一句，“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形象？”

霍辰启赶紧摇头，“哪能啊。就是原来觉得你不太喜欢跟别人交谈，带你出去应酬都像是折磨你。”

温初玉颦眉，霍辰启其实没别的意思，但显然勾起了她不愉快的经历，她解释道，“他们很单纯。这种友好是不走心的，是一种廉价的友好。我不会记住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脸，也不会想去深入探究他们。我其实……”

继续说出口显然会显得人很怪诞，但她还是看着霍辰启的眼睛吐出后半句，“我厌弃所有具体的人类。”

所有具体的人类，具体的灵魂。

霍辰启听明白了，笑意缓慢地凝固在脸上。他也是其中一员。

她太独了。沈名心说她的一部分永远停留在了孩童时期“我”的状态里，不能认识到“他者”的存在。如果不是她有着基本正常的情绪感知，沈名心简直怀疑她有自闭症。

外在的困难是可以克服的，阻碍是可以跨过去的，可要一个回避到极致的人打开心门，千难万难。

当天晚上是个圆月，冷白的月亮如水银倾泻一地，云雾在月亮附近缭绕遮盖。温初玉起了兴致，在院子圆石桌上摆了小零食和水果，又烫上一壶酒，小时候过十五，外祖父母就喜欢这样做。

去找霍辰启，屋前屋后都没找到人，空空如也。

第199章带来不良的影响

一种陌生的慌张混合着担忧，突然从温初玉心头升起。她着急起来，脑子里闪过的全是不好想法，沿着胡同往外急匆匆地跑，月光照在她后背上像是要把她刺穿，温初玉几乎要崩溃地喊出口。

直到出胡同口，看见树旁边站着个熟悉的身影，无论何时都站得挺拔浩然，指间一点红光若隐若现，在冷白月色里红得无法忽视。

她放慢脚步，放轻喘息，缓慢靠近，心跳激烈跳动不齐。

霍辰启听见脚步声，第一个动作就是把烟往地下扔，但一回头温初玉已经近在咫尺，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看着他。霍辰启躲无可躲，坦诚以对，“想点事的时候，偶尔抽一根，会渐渐戒掉的。”

温初玉总对他抽烟反应特别大，他觉得是因为她对气味要求很高，喜欢他身上原本的气息，所以会有一种占有欲。

温初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不知怎么的，眼神竟然显得有些哀重，看得人发堵。霍辰启不知道他抽烟能这样强烈刺激她的精神状态，整个人有点手足无措的慌神，“别生气，立刻戒。”

温初玉的表情没有一丁点缓动，月色照亮得她睫羽的颤抖都清晰可见。

霍辰启突然像被什么念头击中，福至心灵清明无比，快步走上前来双手握住她的肩膀，语气放轻，轻得每个字都细斟慢酌，“你是不是很担心，会给别人带来不良的影响？”

温初玉的眼睛轻轻眨了一下，仰头看着他，表情有点茫然无力的崩溃。

更准确地说，是担心，给别人造成厄运和灾难。

她恐惧自己施加的影响，害怕任何人因为她而改变，害怕任何人的命运因为她发生一点点偏移，害怕会导致别人滑向深渊。

这是荒谬的，可是在温初玉那里，这是一件无法忽略、几近偏执的事情——她身边离开的人太多了，每一个都在加深这种论证。

霍辰启突然觉得有什么利器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