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那小丫头不仅在霓裳坊挨打挨骂,而且还要被自己的男人压榨糟蹋,实在可怜。
怜悯之际,忽一转念,又觉天底下的女子大抵都一样得可怜。
命运皆被男子掌控,似池中的浮萍,低等地随波荡漾,草芥一般。男人随意的一言就可以像风一样将她们抛向远方。
这个小丫头是如此,宁小米是如此,她自己更是如此。
她心里微微一痛,眼里流露出淡淡的悲凉。
“小姐,咱们也回去吧,不要让张小姐等久了。”甜甜看了一眼长相凶恶的男人,压低了声音催道。
“嗯。”秦芸点头的瞬间,已将眼里的失落悄悄藏起。
见两人走远,那男人缓缓直起腰板,对着秦芸的背影重重吐了口唾沫,“呸,哪里来的婊。子,敢管到老子头上了。”
话落,立觉一道阴森森的视线自头顶而来,他一仰头,就见二楼雅间的窗户被推开了,露出一张极度阴沉的俊脸,吓得登时倒吸一口凉气,像老鼠一样抱头就跑。
“殿下,宁青走了。”
“嗯。”萧瑾川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手指骨不觉叩紧,力道大得差点儿将窗框直接掰断。
“尹山,把那人做了。”
“卑职遵命。”尹山应得极快,眼里亦闪着怒火,拱手退出后,就招来了暗卫,一刻也不耽搁地下达命令。
富贵见主子仍在窗边呆站着,小心地上前请示,道:“殿下,既然秦小姐在楼下,不如奴才去将她请上来?呵呵…她已有好几日没见着您了,定有好多话要说。”
萧瑾川冷冷地笑了声,这一笑满是自嘲。请上来,不过是徒惹她生气罢了。
那夜咸勇派人来禀告秦芸将满树的萤火虫放了,他就知道她这一次是真的动了气,而且还不小。
他忍了很多天,终在今日破了功。得知她出门赴约,便施计让宁青与之偶遇,希望她见到并无怨言的宁青后,能稍稍释怀。
他自己亦是一早就在珍肴楼等着她出现,只为远远地瞧上一眼。
她容色有些憔悴,人也瘦了许多,穿着一身素蓝山茶绣纹的襦裙,更见婀娜清秀。
萧瑾川闭了闭眼,忍住心中的闷疼与想念,低哑道:“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