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爷,吴王这病怪的很,说脑海里总有一女子,还怀疑人家给他下了催情药,夜夜不得安枕……”
“哦?”早通人事的皇帝笑着放下笔,“可知是哪家的女子?”
“这个吴王没说。”
“合该如此,父皇晚年身体不好,耽误了他,前年朕要给他指婚他不愿意,送他女子也不要,朕险些以为他不喜女子,如今就看我这傻弟弟何时来请旨赐婚了!”
程和略顿了顿,“奴婢见吴王还未开窍,短时间怕是不能进宫……”
皇帝接过茶盏,用杯盖撇去浮沫,语气颇为玩味,“那你可看错了,朕这个弟弟,很快就会想明白进宫求朕的!”
解决了时漠这老大难问题,皇帝心情很好,连带着批奏章的训斥之言都含蓄许多。
皇帝确实了解时漠,时漠在床上又辗转三天,终于明悟了自己的心意,接受他爱上一个村姑的事实。
“寤寐思服……辗转反侧。。。。。。”
这不就是他的真实写照吗?
既然明确了内心,时漠翻身而起,在屋内转圈思考。
太后几次想撮合自己同她娘家侄女,这一关,就不太好过,在没有万全之策前,他不会让云姜儿的身份透出分毫。
她是个烈性的,不做妾就不做妾吧,他跟皇兄求求情,先做个侧妃,等她哥哥有了功绩,在由侧转正。
这不怪时漠自信,一介平民,一跃成了吴王侧妃,放到哪都是祖坟冒了青烟,又怎么可能会有不同意之说?
何况,王府只有一个女主人,是侧是正又如何?
时漠打开私库,拿了不少金银首饰,只带了两名侍卫奔赴昌水县。
马匹飞快,时漠心如鹿撞。
日夜兼程,终于看到云家村后山的轮廓。
时漠忽然一勒缰绳,将速度慢下来,心里思杵该如何表明自己的心意。
他一定要把云姜儿的心从那商人之子手里抢过来!
时漠!
你可以的!
“驾!”
信心十足的时漠胯下一夹,马儿加速,奔腾向前。
临近后山,视野逐渐开阔起来。
原本空旷一片的荒地上起了半圈一人高的围墙,待他走近,却看到围墙末端围着一群扛着锄头的村民。
带头之人情绪激动,高声喊着什么,身后的村民连连起哄应是。
与之对持的那头,是云姜儿的三个大块头哥哥,手里拿着木棍横在身前,挡着就要往前冲的村民。
云姜儿!
时漠心下一紧,忙挥鞭抽马,越近,才看见云姜儿同一个梳着妇人发髻的女子站在一起,每人手里拎着一把杀猪刀,呈战斗姿势。
两方对峙,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