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廊道里,见男人沉着脸站在窗台前抽烟,傅琛上前提醒道:“少爷,十一点半,您跟霍尔斯的温总约了在潇湘馆用餐。”
封瑾御双指夹着烟低眸,沉声开腔:“阮疏雨如何了。”
“积极配合治疗。”
阮疏雨不想死,这一年多的时间,她配合治疗都很积极。
哪怕她得的是癌症。
心里清楚迟家不会轻易放过她,她也不曾放弃过任何一丝的希望。
要是知道阮绵绵已经回了景城,若是知道封正廷醒来,阮疏雨必然不会放过任何逃脱被封瑾御掌控的生活。
傅琛有些不解封瑾御怎么问起阮疏雨的情况。
男人闭了闭眼眸在盆栽里掐了烟蒂,携着淡淡烟草味道白皙修长的长指插进西裤口袋里,迈着长腿侧身道:“去看看。”
傅琛诧异,跟上。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没有人知道,阮疏雨跟傅琛的病房,是上下楼。
……
阮疏雨被住院治疗一年多,封瑾御从未踏足过她所在的病房,也未曾允许任何人探望。
一年多的时间,除了替她治疗的医护人员,阮疏雨再没有跟外界的人有所接触。
甚至,连韩家都不清楚,她究竟是住在哪个医院。
即便是这种情况,阮疏雨也没有放弃过任何希望。
病房门打开的时候,阮疏雨正坐在窗前看书。
已经四十出头的中年女病人,却仍旧很美,青丝如瀑披散在腰间,身穿简单白色的病服,她保养的是极好,即便生着病,素面朝天,也不难看出昔日里的美貌,风韵犹存。
当真是做到了,无论何处境,都将自己活得极好。
听到动静,她转身看过来,俊美的脸庞映入眼帘,她仍有几分难以置信,紧紧地盯着封瑾御十几秒,拿着书的手指都在发颤。
也不知是看到仇人的愤怒,还是看到希望是激动。
封瑾御单手抄在西裤口袋里,沉沉地看着将他生活搅得天翻地覆的罪魁祸首,薄唇勾勒出的弧度冷冽:“自古恶人多惜命,你倒真不让人意外。”
身处劣境,没有任何愧疚忏悔之心,还能继续岁月安好。
如此能装能演能粉饰太平的本事。
难怪她这种内心阴暗,不择手段的女人,也能养出阮绵绵那种单纯如同一张白纸的女儿。
恐怕即便是生活在一起,阮绵绵也没有见过她真实面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