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尧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大哥,大魏和大齐一直是死敌,我们真的能信得过武王吗?”
拓跋嘉辉冷哼,“你觉得这世上除了自己,还有谁信得过?”
凛宣王政变之前不也跟他父汗兄弟情深,一副忠心日月的样子吗?现在的事实却是,父汗的尸骨已经入土,凛宣王变成了新的大汗。
“那为何我们还要找上武王?”拓跋尧有些搞不懂自家大哥的想法。
说到做生意,他自认不比任何人差,但要论这些朝政权谋,他那点经验就不够看了。这也是为什么拓跋嘉辉会倚重他的原因之一。
拓跋嘉辉勾了勾唇角,脸上满是嘲讽,“你以为武王这般强势,不顾背上骂名也要吃下襄州,为的是什么?”
拓跋尧脑子里将越州和襄州的地形图在脑中连起来,顿时明白过来,“他想造反?”
拓跋嘉辉不置可否,并未回话。
拓跋尧却是想了许多,按着这个思路,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拓跋嘉辉想跟武王合作了。
“可他能相信我们吗?”拓跋尧脱口问道。
信任,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真的是个大问题。
“他信不信重要吗?我和他要的,都不过是一个态度罢了。”拓跋嘉辉淡淡的丢下这句话,对身后的人示意,推他回房。
拓跋尧见状,也转身跟上。
但他的眼角却瞄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顿时就停下了脚步。
“郁暖?她怎么在这里?”
拓跋尧诧异的看着围栏下,那个正从布庄出来的白衣女子,不是郁暖又是谁?
听到郁暖的名字,拓跋嘉辉也停了下来,没等仆从替他推轮椅,他自己便转了过来,冷声问道:“你确定是她?”
拓跋尧顿了顿,终究还是点了头,“嗯,应该是她没错。”
他的话刚落,就听见拓跋嘉辉对身后的人吩咐道:“赛罕,去将郁姑娘请上来。”
只一个晃眼的瞬间,被叫赛罕的人便从三楼跳了下去,转眼间就到了郁暖面前。
而对郁暖来说,这一幕简直太非人了,她只感觉到了一阵风动,下一刻就被人提着衣领蹿上了对面那家客栈的三楼。
不过她的反应也不慢,意识到自己可能被劫持了,翻手间,她的指间就出现了三枚银针。
刚想出手,结果就听见了熟人的声音,“郁姑娘,好久不见。”
郁暖脊背一僵,猛然抬眼看去,就见沈尧正笑看着她。
只犹豫了一瞬间,她就收了银针,笑眯眯的望着沈尧和沈辉,若无其事的打招呼,“是好久不见了啊,两位沈公子别来无恙?”
她到底跟这两兄弟有什么孽缘啊?不过就是趁着戚应成亲,绝对不可能出来的时候逛逛临城,结果就被这两人碰上了。
“沈某还等着郁姑娘替我治眼疾,郁姑娘以为沈某是否有恙?”拓跋嘉辉冷冷的声音响起。
郁暖暗自警惕,脸上却挂着温和无害的笑,“沈大公子这话说得,当初我本就在替你研制治疗眼疾的药啊,可你们不是家中有急事先走了吗?”
她一脸“这事可不能怪我”的表情,然后又略略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你们不会就因为这样,才用这样的方式请我上来吧?我一直以为,我们应该是朋友。”
说到最后一句,她脸上适时的带了点伤感。
气氛一时有些僵硬,拓跋尧脑中念头转了好几圈,最终还是出来打圆场,“郁姑娘勿怪,我大哥也是因为太想治好眼睛了,这才冒犯了姑娘,还请郁姑娘多包涵。”
说完,他对着郁暖一揖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