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头附和,脸上明显是多了几抹兴味。
阿涴露齿笑了,也很是开心地道:“好啊!有机会的话,我们说不定,还能约着来几局呢!叔叔的爱好,也真好。
但是呢,我的棋艺不太行。若真是有那个机会与叔叔对弈,倒是希望叔叔您能手下留情了。”
“何必自谦呢?我看慕小姐,不像想象中的那样简单。初次见面,还是被你的气度所折服。
我见过许多小姑娘,如果被人泼了一身咖啡,脸色虽然能勉强维持风度,但是转身,又是另一番态度。
如果说慕小姐对我,并没有什么所求的话,想来就是自身修养过人,没有挑剔了。
这样张弛有度的人,棋艺自然也不再话下。怕是到时候,我还会被杀得毫无还手之力呢!”
他的目光大多数时候还是放在那两人身上,眼中流露出的,是无尽的欢喜和满足。
阿涴偶尔能够从他的眼神里看出,那种相濡以沫的幸福。
世上若真有如一人待她至此,到老后,还是始终如一,那该有多好!这种奢侈的想法真的是可遇不可求。
但愿,我们年少的欢喜,都能得偿所愿。
也但愿,所爱之人眼里容下的,也仅仅是你这个人。如此来世一遭,倒也没什么遗憾了。
无意之语,却是惊醒了阿涴的神思。
果然不是好对付的人。
可人与人啊,又怎么会那么简单地相处?除了内心所愿情难自禁,还有什么能避开利益而讲的呢?
专门用一个志同道合来涵盖所有的一切,未免太过虚伪了。
她垂眸轻笑,望着那小女孩跑动的身影,也淡淡说:“修养气度这些,谈不上。
我本生于平凡,落于埃尘,困于沼泽,无处遁形。
有一日,忽然发现自己逃不开这个牢笼的时候,无能为力,无可奈何,只能顺应时势变化了。>>
不时迷失自己,苦苦挣扎,能留几分清醒初心,已是不易。听故人说,棋艺见人品。所谓的张弛有度,怕是只能用裹足不前来代替了。
但是遇到叔叔这样的人,说不定还真能像遇到贵人一样,突然就转了运,努力经营,搞不好还真能杀得叔叔措手不及呢!”
她尽力掩饰掉内心的那点小心思。在这样久经商场的人面前,她还是不敢笃定,自己真的能做得天衣无缝。
也许一次两次是偶遇,若将来再出现第三次,就可能不会像想象中那样好说了。
“贵人?慕小姐谬赞了!王某,还不能称得上别人的贵人!应该说,我们生命里遇到的或好或坏的人,都是自己的贵人!”
冷不丁接触的视线,迸发出几缕精明的光泽。阿涴咬了咬指尖,微微笑:“叔叔说得对!”
和王毅谦找着话题聊了许久,天色也快暗去了。一家人打算回去,王夫人还是有些热情地邀请她去她们家做客,阿涴寻了个别扭的借口拒绝了。
“家里养了只猫,特别黏人,也很乖顺。我不舍得它独自在家,寂寞得很,所以打算,早点回去陪它。
要是它知道我在外面逍遥快活,没带上它,肯定伤心透了。”
虽然蹩脚,还是将王夫人的一番好意委婉地谢绝了。
又是客气地寒暄了几番,她终于脱身,独自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身旁微风拂面,日子不是特别的燥,算是有些安稳了。她也是,第一次这样子做一件事。
那种迫切想要得到胜利的心情,没有如期般的浓烈,唯一祈祷的,就是能让王毅谦投资。
这中间所做的努力,也许不太光明,都是下策。然,为了万无一失,还是觉得这样稳妥。
还没走几步,包里的手机就叫了起来。她拿出瞄了瞄,是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名。
就算如今叫她倒着背他的电话,也没有多大的问题。她敛了敛嘴角的情绪,缓缓划开接通键:“喂?哪位兄弟?”
“别装了!慕大傻,你事情忙完了没有?还不回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