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前事如何,我都想知道。我不想蒙在鼓里,我不想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而不能理解她心中的痛苦。”
“你让我说,我就说,那我多没面子不是?再说,这是他们的事,我为什么要和你说?
你和她只是朋友,不该管这么宽是吧?”
南宫瓘又和了和咖啡,嘲讽地笑道。
不是从前的嬉皮玩笑,那个在她看来,一直都是用笑容把自己装起来的人,此刻正目光如炬地盯着她,眼里渗出了些许红色连理,有些骇人。
无端多了几分寒颤,她撸了撸袖子,垂下了头。
在对面那人锲而不舍的逼视下,她退步了。
爱一个人,真的很难得。
更难得是,她很确定的是,眼前这个人,比小涴曾经深爱不移的人,好上太多。
他内心的坚定执着,都被表面的玩世不恭所掩盖。
或许小涴不晓得他对她的情意,可她是局外人,区别这个男人是否喜欢小涴,还是有些余力的。
人人都说他们是朋友,小涴也以为自己和曲深是朋友,可她知道,这个男人,总是用着自己笨拙的陪伴,努力治愈小涴受过的伤。
那道伤疤虽然结痂了,可曾经那么深刻明白的存在,又怎么会轻易忘掉那种感觉呢?
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爱着她啊!
那份喜欢见不得光,只能以朋友的名义,默默待在她身边,乞求,但凡上天有一丝怜悯之心,就放过这个单纯善良的姑娘啊!
她从来没有做错任何事,偏偏痛苦和抛弃总是发生在她头上。
上帝以为是恩赐,他以为,是劫难。
如果她再劫难逃,那他就是她的柳暗花明。劫数难逃,总归有一救赎。
她能安然无恙,他便觉得此生了无遗憾。
他偏头看向门外那棵老白杨。他记得,上次他们一起来,他就听她说:“如果人能跟这棵树一样,除非山崩地裂,不然老死了,也要归一片根就好了。”
他当时回她:“其实,它只是没有脚走,若是真长了脚,说不定早早弃了这里,另寻他处了。”
那时,她的目光忽然变得幽深晦暗,不再是他熟悉的平静:
“另寻他处?是啊,怎地就,要死心眼抱着一处不走呢?另寻他处不好吗?
天下何处无良辰,何不抛却前尘,改写这凄绝回肠的故事呢?真是顽固不化,冥顽不灵,脑子有坑!”
不知她深处奥秘,他还戏谑:“这棵树还真没有脑子!树有灵,但是应该没有脑子吧?”
耳畔传来南宫瓘缓缓道来无情绪的话语,把他脑海里闪出的回忆打去。
“初见小涴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刚从乡下上来的孩子,没什么多余的心思。
刚来嘛,班里的人都是从乡下来的,其实没多大差别。可是人啊,总是会变的。
后来的人,早不是先前的人了。她与俞远的交集,也就是从分组开始。
那种分组方法,其实所有人或许都不知道,自己将会被谁选中。
造化弄人啊,原本也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偏偏俞远那人啊,我也不知道怎么的,选了她,后来就入了她的法眼。
也许,真的有一见钟情那种说法吧!换个更可靠的,也许就是日久生情。
那时候,她真的只会和俞远走得亲近。每当下课啊什么的,都会一起打球。
篮球,排球,乒乓球,羽毛球……都很会打。
她算是聪明人那一类,会和俞远一起学习,学起来也不怎么费劲,和俞远恰好又是同一个层次的,真的免不了被对方吸引吧。
她本来就天真烂漫,在那个学生时代,从来不会和别人比吃比穿什么的,都是很朴素的那种人。
朴素中难免多了几分不合群,自然会招来些东西。
他们第一次吵架,应该是初二开始不久吧?
我也记不太清了。具体什么原因吵架我也不知道。
后来大抵也是猜到一些。人啊,总是喜欢别人认为极好的东西,尤其是年少自尊泛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