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谦虚,你无师自通学会离家出走,我赶着回去给你奖励一朵小红花。”
都这时候了,傅奕还不忘讽刺他。
程夏的埋在男人的肩膀里,“我都没气多久就跟着你回来了,而且你哄都没哄我一下。”
这样显得他既别扭又愚蠢。
傅奕背着他笑了,有些得意道:“因为夏夏乖,知道心疼哥哥。”
语带宠溺的声音,说出多年前亲密的爱称,一下子击垮程夏伪装出来的坚强,他把头埋得更深,像鸵鸟在面临危险时,把头埋进沙子里逃避一样。
男人察觉到他的动作,怕他摔倒,手环着程夏的腰把人抱得更紧。程夏站着不想走,他便不动,两个人静静在路灯下相拥,四周静谧无声,仿佛全世界只有他们存在。
“哥。。。。。。”忽然,程夏喊他,嘴巴被肩上的衣服捂着,发出的声音听着不太真切。
“嗯。”
程夏吸了吸鼻子,克制颤抖的嗓音,说:“我好羡慕小孩子,吵架后用一根棒棒糖就能和好。”
成年人却连向对方提出和好的请求,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孩子的快乐很简单。”
傅奕的怀抱太过温暖,嗓音太过迷人,程夏的情绪在这瞬间全部爆发,闭上眼睛,眼泪却从眼角流出来,埋在衣领里的声音更闷了。
“哥,我想跟你和好。。。。。。我们和好可以吗?”他真的被男人逼得没办法了,就算前面等着他的是万丈深渊,程夏也要跳下去试试。
什么面子,什么尊严,在他这里统统都可以不要,只要能换来傅奕一个正视请求的眼神,哪怕给出的是拒绝,也好过不上不下地吊着他,让他活得难受。
泪水浸透布料,清晰地传到肩上的皮肤,傅奕环着程夏腰的手顿时停住,离开眼眶时泪水是滚烫的,落到男人心里,只感觉到冰冷和难过。
在程夏看不到的地方,傅奕眸色幽深,胸膛剧烈起伏着,他决定回来时,对程夏的不确定甚至多过恨意。
他怕程夏和女人过得美满幸福,他怕程夏眼里不再有他,他怕程夏忘记曾经两个人在一起时的美好回忆,心有余悸地说幸好我当时跟你分手了,看,我的女儿长得漂亮吧!嘿,长得像我,基因遗传你知道的。
他怕的东西太多了,所以用冷漠武装自己的心,对着程夏说尽冷嘲热讽的话,做让他遍体鳞伤的事。只要自己的心够狠,他就不会再被程夏伤害。
可现在,程夏趴在他的肩头,哭着问他能不能和好。
喉咙被太多情感堵塞,傅奕的嗓音干涩低哑,“你告诉我,我可以相信你吗?”
在我伤害你那么多次以后。
在我让你在雪地里站了一晚以后。
在我都没有自信再碰爱情以后。
夏夏,你说,我可以相信你吗?我们可以和好如初吗?
124葬礼
傅奕终于愿意直面他的请求,程夏却无法作答,他接到从老家打来的电话,赌着气半年不曾联系他的程爸爸,意外去世了。
亲戚说他突发脑溢血,还没送到医院就在救护车里断气了,走得迅速。跟常年缠绵于病榻的病人来说,他算走得安详的,没有受多余的痛苦。
握着电话的手越收越紧,程夏蓦然觉得很心慌,呼吸变得急促只会出气,脸色刷一下变得苍白。
傅奕立刻察觉到他的状态不对劲,扶着程夏的腰,他的身体疲软无力,睫毛上挂着无助的水汽,呐呐道:“我爸。。。。。。我爸去世了。。。。。。”
至亲离世,程夏陷入巨大的恐慌中,别说替父亲布置身后事,他连双腿直立都难。
傅奕从他手里拿过电话,直接代替程夏和程家亲戚说话,短暂思考后,利落地安排接下去该如何做。另一只手扶着程夏,保证他靠着自己不会摔倒。
傅奕连夜让助理订好机票,去他家里拿证件和行李,他则开车带程夏赶去机场,乘最近的航班回G市。
程爸爸的遗体已经从医院送回来,程夏不在身侧,程爷爷白发人送黑发人,手指颤抖着给他换寿衣。
等程夏赶到,父亲已经躺进冰棺,现场灯火通明,道士在做法事,程爷爷身体本就不好,遭受儿子离世的打击,更是瘦得让程夏的心揪着疼。
“爷,我回来了,我来给爸守灵,你年纪大身体受不了。”
程爷爷杵着拐杖,颤颤巍巍地不愿离开,“我送你爸一程。”
守灵两天,程夏从最开始的恐慌,逐渐反应过来,担起程家独子的责任,披麻戴孝,替他爸处理身后事。
他给亲戚发完讣告,看见傅奕忙上忙下调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