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还带着几分的试探的管事们不由得又多了几分恭敬,越发的弯腰垂手侍立在旁。
溪瑶笑起来:“今日也没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只是往后咱们都要天长地久的在一处,难免要认识认识,所以叫了你们过来坐在一起说说话,都坐下吧。”
格外的和颜悦色。
可是有些人,越是和颜悦色,就越叫人觉得高人一等,仿佛那种强大的无所不能的力量都掩藏在了这种尊贵的客气之后,若有人敢因此轻慢,粉身碎骨不过是一个眼神的事情。
众人的举止也小心翼翼起来,谢了恩,往上两侧的椅子上坐了下去。
丫头们上了茶水,青花瓷的茶盏里是内务府给每位皇子们份利的六安茶,中规中矩的尊贵。
溪瑶端着茶盏淡笑着问广储司的那丹朱家的道:“正好端了这茶盏,就问问你,咱们这府上我这里份利器皿有多少?”
那丹珠家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包衣妇女,生的粗手粗脚的,站在一众人中格外的显眼,溪瑶问,她就立刻站了起来,一张嘴,却格外的利索:“回福晋的话,照惯例,您有,银碗十五、银茶瓯盖十、银匙十五、银镶牙箸十双、组来壶三、银背壶十五、银铫四、银火壶二、银锅二、银罐二、铝罐三、银杓四、铜提炉二、铜八卦炉四、铜手炉二、铜瓦高灯六、铜遮灯二、铜蜡签十四、铜剪烛罐八副……。。漆皮盘二十五、戳灯三十、香几灯十四、羊角手把灯八。”
简直像像是说书的女先生一样,口齿伶俐,如数家珍。
说完了就行了礼,站在那里颇有几分自得。
若论管事的能力她排第二没人可以排第一。
溪瑶笑着道:“难为你竟然记的这么齐全,只是美中不足,有一处说错了。”
那丹珠家的吃了一惊,不可置信的道:“奴才哪里记错了,难道福晋知道?”
别说那丹珠不信,其他的人也不信。
马梦龙觉得溪瑶完全是故作高深的挑刺,想显摆自己的能耐压上管事的一头而已,他笑着道:“这起子奴才竟然怀疑福晋的能力,福晋既说错了,自然是错了,还望福晋教导一二,叫奴才们也涨涨见识。”
溪瑶的目光都没有分给马梦龙分毫,仿佛他不过是个不关紧要的事情。
马梦龙的看似奉承其实他是心里认定了溪瑶不知道,这样一句推波助澜的话,要是溪瑶说不出个眉目,那可就出了大丑了。
在坐的人不由得屏息凝神了起来。
溪瑶淡笑着像是在庭院里信步赏花,徐徐道:“皇子福晋的铜蜡签怎么会有十四个,明明只有十个。”
那丹珠家的如梦初醒。
果真是她记错了。
这个东西宫里面的嫔妃们也不过十二个。
可是她刚刚说的那么快,况且这种东西福晋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不管是不是有意为之,就这份毅力也叫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那丹珠家的跪下行礼:“奴才受教了!”
溪瑶抬手道:“起来吧,你这份能耐已属难得了,往后再接再厉,不要叫我失望。”
那丹朱家的连连应是。
林嬷嬷过来亲自扶着人起来。
马梦龙微微有些失望,却不由得提高的警惕。
这个四福晋只怕是个肚里有乾坤的,今日万万不能叫拿捏了去。
溪瑶又说起了慎刑司,苏培盛不在,是另外一个副管事跟着,溪瑶问他慎刑司的条例,管事的站了起来说出了一大半,剩下的就不太明白了。
溪瑶淡淡的冷了脸,摩挲着桌子上一块玉雕的青蝉。
屋子里静悄悄的,溪瑶微微一怒,所有人都觉得气压一低,大气也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