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然:“。。。”
傅铮深吸口气,目不斜视地绕开那只小黄狗走出揽月阁的大门。
楼下围观的人群沸沸扬扬,一位大娘抓着瓜子道:“瞧瞧瞧瞧,就这脾气,怪不得让人给休了。”
旁边的大娘哼了一声:“仗着自己有副好皮相,还挑拣起来了,我可是万万不能把闺女嫁给这等男子。”
有人插话道:“按说这傅侍郎条件也算个不错的,混成这般地步,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
易然绝望地捂住脸,转身走入阁中。得,今晚算是白忙活了,不仅没能帮傅铮找到他的天定姻缘,还弄巧成拙让他风评被害。如此一来,侍郎大人他要是一条光棍打到老可如何是好?
这遭可真是赔了银子又折兵。
揽月阁的掌柜似乎也有些过意不去,坚持要把大虎,唔,就是被绣球砸中的那条小黄狗送给易然。易然牵着大虎脚步沉重地走出揽月阁,怅然地叹了口气。
傅铮回府后,拎着坛酒登上了孟时的门。孟时从书卷中探出头来,瞧见傅铮红肿的双眼,惊了一惊:“你这是哭过了?”
他撂下书,拍了拍傅铮的肩膀:“事情的经过我方才听说了,傅兄受委屈了。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兄弟一场,你今晚便在哥哥这里痛快哭一场,哥哥绝不给你说出去。”
傅铮面无表情地瞥他一眼,惜字如金地挤出五个字:“我狗毛过敏。”
孟时:“。。。”
他拍开酒坛泥封,斟了杯推到傅铮那边,手伸到一半,忽然想起什么,又把酒杯抽了回来:“唔,过敏之症不能饮酒,傅兄且忍一忍罢。”
傅铮:“。。。”
孟时把酒杯拎在手中转了转:“你不是说今晚要带易然去见一见你那老岳父的亲随,把误会说开吗,怎的又跑去绣球招亲了?”
傅铮冷冷瞥他一眼:“易然说要报答我的知遇之恩,坚持要带我去揽月阁。”
孟时幸灾乐祸地笑出声来,不慎被酒呛住,掩着嘴咳了好一阵:“所以现在易然在一门心思给你张罗姻缘?”
傅铮沉默片刻,面色不善地点了点头。
孟时道:“你先前不是说易然对你钟情过疾?这才过了几天,她这是…大彻大悟了?”
傅铮揉了揉额角:“你觉得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孟时摸着下巴道:“我觉得易然现下对你不太有那个意思,一旦被你叫破身份,八成得连夜跑路。”
傅铮若有所思道:“所以呢?”
孟时高深莫测道:“既然她对你无意,此事还是得徐徐图之。听兄弟一眼,你现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让小花姑娘慢慢感受到你的魅力。”
傅铮赞许地看了眼孟时,全然忘了他这位足智多谋的兄弟也还没找到媳妇。
沉默片刻,孟时正色道:“你当真决意要推行算缗告缗之策?”
傅铮颔首:“今日我已经把折子递上去了。国库入不敷出久矣,圣上也一直为此忧心,今日虽未当场应下,可观其态度应当是想要一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