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鸟乖下一秒它就能当着自己的面做出这种坏事儿来!
谁知这鸟通人性似的,死活不张嘴,扑棱着翅膀还两眼朝天翻,豆大的白眼珠子露出来,像在嫌弃她。
姜眠更急了。
一人一鸟几乎快要打起来。
沈执坐在床上:“……”
“姜眠,你先住手!”沈执急急叫住她,“它不会咽下去的,就卡在喉间。”
啊……
姜眠晃着鸟脖子的手瞬间松开了,她看看沈执,再看看鸟,场面有些难以言喻的尴尬。
居然是这么回事。
这类鸟不是把信系在腿上,而是卡在喉咙里。
那只鸟脱了桎梏,刷刷抬起翅膀拍了她一下,像在报仇似的,完了还扭头气汹汹地飞进内室,落在沈执床边。
姜眠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不知是恼还是羞,染上了绯红:“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沈执一时语塞,刚想说没来得及,就她脸上露出一种此前他从未见过的表情,又不小心卡了壳。
他再次飞快地扫了她一眼,然后被烫着一般缩回了视线。
好在这只鸟又闹出点动静,故意惹人视线般扑了两下翅膀。
这才将姜眠的注意力调开,瞪大眼:“看不出来,这鸟还通人性,我还以为只有鸬鹚能有这种特性呢。”
只不过前者为人传递信书,后者给人捕鱼。
“嗯,清林调|教的。”沈执眉眼带笑。
姜眠一愣,这男人眉目舒展的样子可太好看了,多了一丝温情,像画卷里原本容貌朦胧的美男,轮廓突然清晰了。
沈执拍了拍鸟头,“去吧。”
那只鸟听懂了一般,蹭了蹭他的手,展翅盘桓,钻过窗子,朝天际飞出,很快只留下一道模糊的白影。
姜眠重新看向沈执。
他一身素衣,乌发披满肩头,清隽如常。
她望着那双眸子,觉得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睛,似乎多了几分坚毅。
“沈执,我帮你剪头发吧。”姜眠突然说。
沈执回了神,随即脸上露出几分呆愣。
剪头发?
姜眠盯着他那头长发,兴致冲冲:“怎么样?你看你的头发,已经很久没剪了吧,长成这样平日里应该很不方便!”
确然,而且现在是冬天,一洗便很难干。
沈执垂眸看着自己的长发,他有近三个月未修理过,已经快长到腰了。女子这般长度的乌发倒是常见,可他男子却少有留这么长的。
于是他应声:“好。”
姜眠得了同意,杏眼亮晶晶的,扭头去取了剪子回来。
她将沈执搀下了床,让他坐在椅子上,还在椅子后面铺了块废弃的布,方便事后收拾。
沈执身材高大挺拔,此时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那双修长的腿竟然有点憋屈。
沈执脸色微红,他记得母亲还在时有帮他修理过头发,自母亲过世之后,多半是身边的小厮、或是自己动手。
他很少有和女子这般接触的时候。
姜眠摸着沈执的头发,看到发尾有些发黄和分叉,这很正常,头发留长了营养供给不足便会这样。
不过现在她操心的其实不是这个。
姜眠握着羊角梳,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打算先帮他将头发梳顺。
她其实……没帮人剪过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