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就真的一无是处吗?”
“商人投机,该抑,但不该抑的这么彻底,因为不是所有的投机都欺民。
世有一词,曰儒商,陶朱、子贡、白圭皆可列为此类。
不取不义之财,行慈善之举,这等人岂能用蠹虫二字形容。”
“太史公在《史记》中言:以贫求富,农不如工,工不如商。
大凉历来以民为本,民富才能国富,难道商人就不是大凉的民?”
“西汉恒宽的《盐铁论》亦有记载,铁器由商人私营之时,物价廉而质佳。
官营之后,价高而器钝,割草都难,百姓深苦之,若……”
章严维神色一凛。
“住口!你的意思是要将盐铁悉数交给商人买卖吗?!”
宁砚太阳穴猛地一跳,一咬牙在章严维的面前跪了下来。
“清墨失言了。”
他怎么一下疏忽了朝廷对盐铁的重视程度了。
这两样东西,既为朝廷带来巨额的收入,又是朝廷控制百姓的一种手段。
商人如果在没有官服准许下经营盐铁,是可以等同于谋反罪下狱处斩的。
他就不应该举这个例子。
也许是长久以来章严维对他的亲近,尽然让他有些忘了他的身份,说话都不过脑子了。
虽然他到内阁没几天,但已经发现了章严维一些性格上的缺陷。
独断专行。
内阁中,除了韩哲松还能与他分庭抗争之外,对他的提议内阁都会也只能服从。
他如此当着章严维的面,提出了与他政见相左的地方,也难怪章严维会生气。
章严维盯着跪在地上的宁砚看了半晌才开口说到:“洪州交农的事情你就不要再过问了,等皇城司的调查完,圣上自有决断。”
“是。”
“起来吧。”
章严维的语气缓和了下来。
宁砚起身后,又听章严维道:“你不在章府,仲乘也没有什么说话的人,整日消沉饮酒,你来这一趟就会和他说上两句话。”
“清墨省得了。”
“去吧。”
“清墨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