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会捞自己吗?
他觉得不会。
在太子府时,太子有句话问的锋利:连你,也是他的人吧。
说这话的时候,姜琬只觉得太子的语气中尽是无奈,似乎巴不得他府中“皇帝的人”一夜之间全死光了才好。
他听到自己“落网”的消息后,应该心里偷着轻松一把吧。
才不会管呢。
“二位消停点,要不爷发发慈悲,把你二人关一起睡个鸳鸯觉?”巡夜的狱卒听见这边有人说话,不耐烦地吼了一嗓子,语气猥琐不堪。
裴澄气极,一时又不好就这种事发作,只得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楔子飞掷过去,霎地一闪,钉入那狱卒小腿中,疼的他倒在地上打滚,叫喊个不停。
姜琬蓦地一愣,曾为金枝玉叶的东阳郡主,竟然身怀上乘功夫,出手便能伤人,还真让人刮目相看。
或者说,这太不可思议了。
“裴姑娘也仗着皇族血脉,才敢这么放肆的吧。”他把“皇族血脉”这几个字,说的格外清晰。
那天早朝皇帝也说了,裴澄还是他的侄女,只要她不再生事,还会允她以庶人身份住在京城。
裴澄的眸色忽然变了变:“哼,别提那些没用的。”
她似乎很忌讳这个身份。
姜琬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静坐片刻后,对外头换来的新的一个狱卒道:“大哥,我这人有洁癖,麻烦你能不能给我家中送个信,让他们送些换洗的衣物进来。”
狱卒瞟了他一眼,没说话。
“这位大哥。”姜琬示意他凑近一些:“就要往冬天走了,这牢里冷,好歹给带个信儿,送进一件棉衣也是好的。”
这个要求总算听起来合理吧。
狱卒还不算个死脑筋,知道他是太子的人,没敢太拿乔:“我只管把信儿传出去,至于你的家人能不能进来,我可管不了。”
这要看何稳的意思,让不让他见人。
“多谢。”姜琬摸遍全身,只有一个扇坠值钱,便随手塞给了狱卒。
他做的极不经意,旁人未曾看见。
那狱卒拿了他的东西,见是不起眼又能换银子的,语气温和许多:“你等着,我这就连夜送信儿出去。”
姜琬:“长夜漫漫不成眠,能否找一本书来让在下打发时间?”
“你等着。”狱卒出去片刻,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沓蓝皮的线装小书:“就这些,别的没有。”
“多谢。”姜琬拱手一揖,就着昏黄的烛光,目光落在封皮的字上。
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