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迟来的笑:“当真是明珠错看了人,想不到区区一个生意人,竟能有如此头脑。”
芸儿冷道:“不过是些换汤不换药的东西,这些个把戏,朝堂上能有,江湖上就也能有,都是人脑子想出来的,能高超到哪里去。”
这时,隆科多凑过来道:“也未必,兴许皇上正在听索额图说遗愿呢。”
芸儿不做声,只望着门,等消息。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那门终于开了,出来的是梁九功。只见梁九功表情恭敬而带有威严,且双手拿着皇上临时用白纸写的圣旨,扬声道:“朕曾告诫索额图,要痛改前非,否则必加以重处。但其非但没有听朕劝诫,反而愈加贪酷,习以为常。朕列举出索额图三大罪行,其一,索额图之弟心裕素行懒惰,屡次空班,皇帝交给索额图议处,索额图从轻处置,只罚俸一年。其二,索额图之弟法保懒惰,被革去内大臣职务,随旗行走,但仍不思效力赎罪,在外校射为乐,索额图未能尽教训之责。其三,索额图自恃巨富,日益骄纵。于是朕决定:革索额图心裕銮仪使、佐领,仍袭一等伯,革法保一等公,革索额图议政大臣、内大臣、太子太傅,仍任佐领。”
就在众人仍旧跪着之时,只见索额图身子虚弱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好似经受了极大的重击。芸儿想,不是命保住了么,为何还会这样失魂落魄?究竟皇上对他说了什么?芸儿确是十分好奇。因想来自己从来都是用残忍的方式叫别人怕她,可这皇上不动声响,只动了动嘴皮子,便把一个皇亲贵胄吓成这副样子,还真是深不可测。
待事情有了个结果后,那原本热闹的房间便又只剩下芸儿和玄烨两个人。只是现下不同刚才,因着刚发生的事情,芸儿也不知怎的,只呆呆地跪坐在床上,看着玄烨,好像看着什么稀奇之物。
玄烨见此,坐起来,双臂抱膝问道:“你为何这般看着朕?”
芸儿露出可爱的模样,似迷恋地看着玄烨,道:“你是个皇上,可你呢,你会武功,而且功夫还很好;你又会琴棋书画,且也都还算不错;而且听闻你还在很小的时候就当了皇帝,还做了许多了不得的大事,杀败了你的许多敌人;而且你啊,还要每天应付那么多深不可测,九曲回肠的人,你说你怎么那么厉害啊?”
玄烨听芸儿如此夸他,立时心花怒放,合不拢嘴。
玄烨挺直了身板道:“你知道么,朕成日里被那么多人夸奖,可他们所有人的夸奖都不及芸儿你一人的夸奖。告诉朕,你说的是真的么?你真的觉得朕很厉害么?”
芸儿越发激动道:“当然了,我当然说的是实话,你觉得我是那溜须拍马的人么?”
玄烨含笑道:“不是……”又捏了捏芸儿的鼻子,“你当然不是。”
芸儿得意道:“我啊从来没有这么佩服过一个人,就说我哥哥吧,他虽也是能文能武,但他吧,有的时候特别容易被哄骗,耳根子软,也会有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但你不一样,你好像一双眼睛里什么都有数,只是你在权衡些什么。虽然我知道你权衡的那些都是国家大事,但你能脑袋里装下这么多的事情,也真是了不得。”
玄烨没想到,竟从芸儿口中听到子清不如自己,如此,玄烨简直心里狂欢不已。
芸儿才不管这些,她只是很崇拜地打量着玄烨,看着玄烨,似乎有问不完的问题。
芸儿又问:“那你会不会有特别难的时候?就是逼到绝境的时候?”
说起这个,玄烨突然变得怅惘,头也不禁垂下:“自然也是有的。”突然他又抬起头来,“只是,这你可不能告诉旁人,朕可不能让人知道朕有软弱的一面。”
芸儿为此立时心里澎湃起来,又好奇问道:“可为何我能知道?”
玄烨双臂展开,芸儿依偎地投靠在他的怀里,觉得好踏实。玄烨用手摩挲芸儿的头,轻声道:“因为这个世界很大,也很冷,朕总要找个能栖息的地方;因为朕也会累,朕也需要示弱一下,毕竟朕也是人。可你的心就是朕栖息的地方,朕只要感受到你的呼吸,和你拥在一起,朕就觉得好似到了可安息的水边,心里畅快无比。所以,朕的心事,只有你可以知道。”
(本章完)
第214章赵柳为何破败成这副样子
曹府,李柔已经成为曹夫人两个多月了。自打她成为曹子清名正言顺的妻子那天,她便立时没了客居在此的客气之态,而是每日以当家主母的身份打理曹府大小事宜,连枝叶末节都不放过,当真是将曹府打理的井井有条。且她恩威并施,也将下面的小厮、丫鬟、老妈子及府里大大小小使唤的人,管理的服服帖帖。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玄烨的意思是因着芸儿有着身子,便打算等芸儿生产完,做完月子后再回京。如此,皇上一行人便将在曹府过年,唯有索额图被降职遣返回京去了。
一日,雪停落后,芸儿挺着肚子,在珍珠和翡翠的陪同下走在廊下到处闲逛。因着不能出门,芸儿的脸上成日里也提不起精神来。虽是偶尔玄烨也陪她走走,但如今曹府也成了第二个乾清宫,故各地的奏折,军政大事都会聚集到曹府,所以玄烨也没有太多时间陪她。
只见芸儿有气无力道:“就这么大个院子,走来走去的,真是无聊死了。”
翡翠扶着芸儿,在旁为难道:“小姐啊,这皇上还不怎么愿意你出房门呢。皇上说是冬天天冷,雪地如同摔跤,仔细您摔到。”
芸儿一听,指着玄烨在的正堂方向,怨道:“让他把我关在笼子里算了,他成日里忙的也就吃饭睡觉的功夫能见到,还对我管东管西,真是岂有此理。”
珍珠一听这话,替芸儿担心道:“小姐啊,这生完皇子,做完月子您就得跟皇上回京了。听说那皇宫里头,什么太后啊,娘娘啊,有许多的女人,您可万万不能再这般口无遮拦,否则……否则……”
芸儿蛮横道:“否则什么?”
珍珠扭捏道:“否则我和翡翠不也得跟您受罪啊。”
芸儿一听,气的用手戳珍珠的额头一下。又看向翡翠:“你也这么想的?”
翡翠瑟缩地点了点头。
芸儿指着她俩,气道:“你们两个没良心的,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小姐了,一天竟为你们自己盘算。是不是还打算来日入了宫,寻个侍卫什么的,像是那个什么隆科多,一个个都家世显赫的。”
听此,珍珠憨憨一笑,翡翠则是羞颜地低下了头。
芸儿见此,见果然被自己说中了,便仰脸看向天:“老天爷啊,救救我吧,怎么就没人和我一条心呢。”
珍珠不明道:“小姐,我们这也是为你好啊,难道……难道你都这样了,你还打算逃啊?不和皇上回宫啊?”珍珠这话说得很是小声,生怕旁人听见。
说起这个,芸儿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