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乘风倏然笑了。
秦苍也笑了。
那一指还在胸膛上,紫黑部分却已不见。
一块眼球大小的圆珠穿透筋骨皮肉,眼看就将脱离柳乘风的身体,接触秦苍的指尖,却陡然极速旋转起来,沟通时空大道,一息之间,集惊艳与霸道于一身的刀光又起,斩向秦苍!
秦苍避无可避,躲无可躲,唯在承受刀光之前心中再度默念道:“千劫锁天杀!”
ps:稍后有个单章,字数较多,讲述往后的更新情况以及目前的写作历程,老规矩,愿者看,不愿者无强求。,!
这个名号。
至少,通过目前的接触,柳乘风已看出了秦苍属于“魔”的执念与特质。
若非魔,莫说是一指,就算是秦苍拿出当今玄域最强的圣器抵在他的胸膛,也不可能从他的身体内一步步掠夺八荒魔珠的力量。
若非执念极强的魔,就算他这一指分明已大概掌握了夺取魔珠力量的要领,他也不可能在八荒魔珠的本能反噬下撑到现在这个地步。
滴答。
滴答。
天穹上无乌云。
自然也无雨丝。
但两人所在的地面上总会不时地传出类似雨点拍打的声响。
这其实却也很好解释。
两个受伤极重的人,不管意志有多么坚强,意识有多么清醒,但有关身体的本能都始终不会受到很好的控制。
事实上,作为当事者,此时此刻秦苍与柳乘风都已分不出那滴落在地面的声响究竟是由彼此的血引发,还是汗液。
约莫也无需分清。
因为这一刻,对他们各自而言,都有值得自己紧密注意和关心的事情。
“这么下去,你的魔性很快就会增长至自己难以克制的凶险地步。”
“我知道。”
“知道还要继续?”
“你不也在继续?”
“我不一样。”
“有何不同?”
“不管你我的实力差距如何,从年龄上讲,我都算得上你的前辈,前辈走的路虽不一定比后辈的路宽广,但那些多出的时间总不是白活的。现在我还活着,却不代表以往我未经历过多少死劫,当一个人经历的劫数多到了一定程度,就算他本来的生性很懦弱胆小,也将变得无所畏惧,我本就不胆小,所以在这方面,我可以更加地肆无忌惮。”
“我却觉得你不可以。”
“为何?”
“因为你不单单是柳乘风,还是天魔门的门主,裴凝静的丈夫,柳三刀与柳静之的爹。即便裴凝静已经离你而去,但你还剩下天魔门,还剩下一对儿女,你还有牵挂,也该有牵挂,可以渡劫,却不可以主动为了迎合劫,而将自己置于死地。”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我也不该反驳你说的话,但同样的道理也适用于你,你可以是琴魔,可以是散人,可以是罗刹魔门的外门长老,可以就是秦一剑,却也可以是更多。在如此的年纪掌握这般的力量,你的经历让我好奇,但若真给我去机会了解,我会犹豫,因为我实在难以想象究竟要多少非人的黑暗才能造就一颗生命不息,向道不止的心。你一定还有牵挂,并且是不比我少的牵挂。”
“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
“你的牵挂意味着你在面对劫数时必须克制隐忍,而我的牵挂一定要我以正确的心境驾驭魔的力量,才能守护,才能斩断!”
“守护?斩断?这两个词语难道不是自相矛盾?”
“不矛盾一点儿也不矛盾这世间的有些牵挂本就需要斩断,一如有些爱,到了最后,唯有恨!”
提及“恨”字,秦苍的语气刻意咬得很重。
他本不是个睚眦必报斤斤计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