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血倒是热的。
“如果只针对玉圣女而言,那么胜非胜,负非负,若是要与门主的利益挂钩,似乎同样也是胜负皆非啊!”
有些像文字游戏。
但雨妃弦看得出秦苍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在无比认真地说出这一句话。
而即便他是真的在卖弄无趣的文字功夫,她似乎也同样没有足够的力量去阻止。
“以前最想得到的便是八荒魔珠的力量,可当真的与它无比接近的时候,却突然觉得它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有魅力,你说这是不是就是人心反复无常的表现?”
“每个人都会这样的时候的。”
“噢?你何时也会这样?”
“现在已经是了。”
“怎么说?”
“现在我拥有杀死你的力量,但我不想动手,换成是你,约莫也不会动手。”
“呵呵。”
她在笑,笑中却有血。
,!
人生的意义就是如此,它存在与否,似乎没有区别。”
秦苍道:“即便是那样,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个世上,也不代表着就该莫名其妙地回去,人总要做些自己愿意的事,做些能够让自己开心的事,做些自己认为有价值的事,才不会过得像个行尸走肉。”
雨妃弦直视着他的眼睛,道:“师正,你说话的神情和态度,像极了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只可惜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我并不知道在他看来,什么样的事情称得上开心,什么样的事情称得上有价值,你能够代替他,解决我的疑惑么?”
秦苍的脸上再度浮现出了讶异之色。
凭他如今的修为,加上各方面的提升,可以断定此刻的雨妃弦没有施展魅惑之术。
然而当他的眼神与雨妃弦的相互接触时,他的脑海中却自动诞生出一种怎么也无法拒绝的念头。
不能拒绝,那便只能回答。
“门主应该还记得我惯用的那柄长枪吧。”
雨妃弦颔首道:“柳梢头,取名如此诗情画意,我当然不会忘却。”
“那么有关这个名字的诗句呢?”秦苍问道。
雨妃弦沉吟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秦苍道:“那便是我认为最开心的事情。”
雨妃弦一怔,但随即便是笑道:“果然是个情种。如果哪个女子能有幸跟了你,一定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
秦苍面色微苦道:“却不见得。”
雨妃弦道:“永远不要因为过去而怀疑未来,这两者间从来都不能划上对等号。”
秦苍道:“看样子门主对我的过去了解不少,有心了。”
雨妃弦道:“以前听你师父说起过,便多加留意了些。话说回来,仲叔子长老的天资在八大魔门中,一直都称不上一流,他能够步入问道境,是运气,后来收了你这么个好徒弟,同样也是运气。在这方面,我一直很羡慕他,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他的运气没能一直好下去,尤其是老的时候,多了不少污点。”
雨妃弦的话音一直很平静,就如同闲聊家常,可她言语中的内容,却一直让秦苍觉得话外有话,难以镇定。
恰巧,刚刚随他两魂四魄一同回归,借助风向掩饰自身气机潜入灵戒中的姜榆罔此时也是传音道:“秦道友,多加小心,我总觉得这个女子已经发现了什么。”
秦苍心领神会,体内灵力暗自运转,成回旋之势,随时准备催动九转道玄诀以防不测,但表面上他还是装出一副有些惊慌的样子。
“家师年老,若有地方开罪了门主,或是对罗刹魔门有不利的地方,多半也是无心之失,望门主明察,不要轻易怪罪他老人家。”雨妃弦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道:“怪罪他?我为何要怪罪仲长老?他收了你这么个好徒弟不说,暗中还给其他长老门下的弟子灌输了不少实用性的观点,教导他们做事。他一直兢兢业业,不辞辛劳,为罗刹魔门的发展壮大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只是因为年老,有时候眼睛看到的地方比较片面,间接形成了一些污点。但功过相抵,这些并不能成为我怪罪他的理由。”
秦苍心中愈发惊疑起来,问道:“那门主的意思究竟”
话未说完,雨妃弦就已经自顾自地言道:“俞燮甲肉身覆灭,魂魄离散,各自遁逃,阳魔门解体之事已成定局,只看谁分的羹多,谁分的羹少,这我并不意外。柳乘风先是被俞燮甲所伤,又被蓑衣客引发的大雨磨灭气势,却还能够在与六门门主的夺签中占据上风,同样不是那么令人难以接受。唯独你,还有惊落这丫头”
谈及玉惊落,雨妃弦又是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