蓑衣客又道:“这种空子你最好还是不要钻,否则不单单我不高兴,我们的新朋友和新盟友,琴魔秦一剑,也不会乐意。”
“他乐不乐意关我”红烛翁正值不屑一笑,但随后似是猛然察觉到了什么,神情惊变,猛然将目光投向已经燃起熊熊烈火的假红烛阁中。
火焰升腾的那一刹那,意味着那里所有的红烛和蜡像都被熔化。
包括这间四方阁楼,最后的下场也无外乎是变成木屑残渣。
亲自造出这间假红烛阁和其中一切的红烛翁并不为之感到心疼,因为他有许多的时间来制造出远远超越这些残次品的杰作。
他还觉得其实这么一来,对这间阁楼和其中的蜡像们而言,也会是个不错的归宿。
以往它们虽然在深海内,但因为他所留下的灵力屏障,它们并未真正意义上地与海水接触,一切与在陆地上无异。
而今自燃成火焰,“活”的那一刹那营造出独属于生命的耀眼光辉,“死”后它们的灰烬也将与无穷的海水亲密融合。
比起呆在锁死的牢笼中,这样的结局的确更具备人性。
可他红烛翁说话做事从来都不是将人性放在第一位考虑。
他曾把自己当作神,曾把自己当作魔,曾把自己当作善,曾把自己当作恶,也曾真正做过神,当过魔,行过善,为过恶,却唯独没有思考怎样去做好一个人,也从未把自己当作人来看待。
他始终觉得自己和人不同,唯一和人有共同点的只是拥有了人形人身。
他觉得人的相貌还算可以,故而并不排斥,但对于人性,他总觉得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既然无关紧要,自然没有必要随时随地考虑它。
他之所以同意蓑衣客用假红烛阁布局,最真实的原因还是想看看秦苍的魂魄在被无法用水,无法用风,无法用任何一种普遍的方式熄灭的火焰中挣扎和痛苦的模样。
而非蓑衣客所期待的合作与结盟。
但是他和蓑衣客一样没有想到,秦苍的魂魄中竟然还能有血液的存在,并且还是他看不透彻的血液。
非人非魔,非妖非仙。
非他以往所见过的一切血脉血液。
所以他说他开始为之疯狂,为之痴迷,他想要研究秦苍的魂魄肉身以及血脉纹理,以早已遗失的图腾大道表现出来。
然而他却不知秦苍所拥有的是上古神农血脉,神农血脉脱胎自伏羲神血,一样是从最初的图腾形态转化过来,若要将它复原成图腾大道,除了第一任炎帝姜石年外,恐怕没有谁能够办到。
神农氏因图腾而生,因火德而兴。
他们不像燧皇,是火的创造者,但他们却是火的继承者和开拓者。
论对于火的理解运用,便是曾被天庭封为火神的祝融氏,也要逊色神农氏一分!
秦苍的真身拥有三成神农血脉。
他的魂魄无法携带一丝神农血脉,不代表姜榆罔的魂魄无法挪用。
身为第八任炎帝,姜榆罔在火之一道上的造诣绝对也是登峰造极的存在。
莫说是红烛翁的烛火,便是整个太阳,也伤不得他分毫,反而要被他挪用力量。
故而此刻的秦苍看似是在以神农血脉灭火,实则是在吸火。
他的魂魄无法成为这些火焰的寄居场所,但他却可以以幽冥之瞳沟通幽冥虚界,将这些火焰寄存在幽冥虚界内,用时再以瞳力取出。
能够利用神农血脉由始至终都不需要破掉蓑衣客和红烛翁布下的这个局。
因为此局本就对他无害,只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