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证
刘君安眯起眼睛朝着吴祸递过来的事物看了过去,这两件东西看起来保存极好并不陈旧,只是单看这两件物品的装裱倒是像许久之前的样子,刘君安隐约感觉这两样东西甚是眼熟。
刘君安从吴祸的手中将这两件东西拿了过来,摊在了手掌上,药师也将头凑了过去,看这两件东西究竟是什么。
药师刚看完这两件东西之外的装裱便哧声笑道:
“这不是剑门的《十方剑谱》跟《剑门玄步》吗,这有啥好稀罕的,老刘的书库之中这两本功法单抄印件都不下于十多套。”
药师虽这么说,但刘君安与吴祸则是默不作声,刘君安依旧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这两本剑门功法许久,只是并没有将这两本书翻开,单就看着这两本功法的封皮。
这种封皮他很熟悉,只是在他所藏书之中这种材质的封皮却几乎没有,除了那几本由一千多年前的那个掌门传下来的部分残章之外,并没有见到这种材质的功法书籍。
这种是由破碎的羊皮与草浆混合而成的纸张,虽然能够长时间保存,但是制造麻烦,而且书墨着上干涸极慢,许久之前便
已弃之不用,剑门也是从一千多年之前创建的时候便没有用过此类纸张。
但偏偏这两本功法便是采用的这种纸张,又偏偏这两本功法正是剑门的传世功法,而且看样子这种材质正与由一千多年的那名门主传承下来的几部残章的材质相同,只是摸起来并不像是一千多年前的纸张。
刘君安漠然不语,伸出两只手指在嘴唇之上沾了一口唾沫,便将叠在手上的第一本《十方剑谱》翻开了,目光便定在了扉页之后的文字之上。
“咦?”
刘君安边看这一页边摸着自己的半寸胡须,他手指间的力道倒是很大,活生生将下巴的肉皮扯了老长,就像是这样的动作能让自己清醒一分似的。
当他看到其中某段话的时候眉头微微挑起,然后闭眼稍作沉思,便将这本书翻到了第二页,但他刚看完第二页的一段话便又将之前翻过的那一页纸翻了回来,紧锁的眉头忽然骤解,重重地点了点头,像是心中的疑惑尽无。
刘君安接下来便翻看了第三页、第四页…但都是刚才一般,看完一页之后便重新翻看起了之前那一页,在他看完最后一页
的时候更是重新从第一页看起,然后将整本书迅速再次看了一遍。
刘君安将手中书籍合上,却没有将其之下的那本《剑门玄步》拿出来,只见他将手中书籍合上之时,眼帘再次将双眼盖住,两道斜而向上的剑眉不停的颤动。
“嗡…嗡…嗡…”
刘君安背后的剑匣这时竟然突然毫无征兆的震颤了起来,药师听到剑匣的震颤之声后迅速向后撤出了几步,一只手伸向腰间的那顶小型熔丹炉之上,两只粗糙的指尖探向其中,从中捏出了一丁粉末出来。
剑匣中的声音不绝于耳,半天都不见平静,但始终都不见有何东西从中飞出,刘君安的眼睛缓缓睁开,嘴唇微启,吐出了两个字出来:
“不错。”
刘君安刚才便已经把这本《十方剑谱》中的所有招式都在心中演练了一遍,那剑匣中的剑与刘君安的心意相通,剑匣中传出来的轰鸣之声便是来自于其中剑的剑意,这些剑早已被刘君安的心意所感染,大有呼之欲出的感觉。
刘君安深深吸了一口气,稍作调整便拿起手中的《十方剑谱
》对向吴祸,他这才发现药师已经跳到了极远的地方,而且疑神疑鬼的探头望着自己。
“药师你怎得跑这么远?”
药师将他插进那顶小型熔丹炉中的两指收了出来,然后将手指上的药末放到自己衣物上蹭了蹭,他并没有回答刘君安的话,而是双臂怀抱远远的站着冷眼看着刘君安。
刘君安倒像是不知道是何缘故,低声道了一声神经,便再次将手中的《十方剑谱》展向了吴祸。
“这本《十方剑谱》你看过?”
吴祸点了点头,答道:
“我在海域之中便已经看过来,确实与师叔给我的那本不同。”
刘君安听完吴祸说得话之后倒在意吴祸对他的称谓,而是将目光转到了手中的那本剑谱之上。他知道吴祸有出色的记忆力,而且在之前的三个多月里,他相信吴祸对这本功法的理解并不在自己之下,尽管这只是剑门最为基础的剑法,但剑门所有剑法,追根溯源总是逃脱不了这本《十方剑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