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身处权力中心的人,不论是主子还是奴才,结一份善缘,总比令人怨恨的好。
谁能想到,一个不起眼的破家贵女,能够撞见忠顺王等人的秘事?
再者,若是撞见的人不是心向他,只怕也不敢站出来为他作证。
虽然霍秀容的证词不一定会对结果产生决定性的影响,但是,每一份这样的善缘,汇集起来,就是一张无孔不入的势力之网,令其能够始终处于不败之地。
这也就是他,为何总能在一系列的争斗中,轻易取胜的重要原因。
他没有带着一张嘲讽脸,也没有四处为敌。
所以他愿意给霍秀容这样的女子善意与尊重,至于小女生的心思,他看的到,也给的起……
嗯,还是不能大意。
所谓人心难测,谁知道连太后这等十几年不问外事的老太太,也有翻云覆雨的能力……
……
太后因为心情不佳,回了寿安宫。
刘大夏回来复命,将一切细节全数与她讲来。
太后默默的听着,最后道:“既然因为愚蠢说错了话,也怪不得本宫心狠。把他处理了吧。”
“是。”
刘大夏弯着腰听命,见太后没有别的吩咐,才默默退出。
殿内安静下来。
太后坐在“富贵吉祥”的暖炕上,那指尖带着的镶金嵌玉的指套轻轻敲打着炕几。
坐在她的这个位置,天底下已经没什么事需要她亲自去考虑了,也没什么事值得她费神。
只有最近几个月,她才考虑的多了一些。
因为,她的孙儿回来了。
孙儿的羽翼渐丰,大势已成,能够做他绊脚石的东西已经很少。
首当其冲的两件,别人看得见,她自然也看得见。
一个是假太孙,虽然没有威胁,却挡着前面的路。
二一个就是忠顺王,虽然没什么手段,但是有着太上皇唯一皇子的身份,留着始终是个祸害。
所以,她就帮自己孙儿扫了扫障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bsp;忠顺王不屑道:“一个野种罢了,也配为我大玄储君!”
忠顺王心态失衡之下,不管不顾,丝毫不怕将这等皇家秘闻宣之于口。
贾宝玉了然道:“这么说,王叔是承认罪行了。”
忠顺王神色微微一窒,死不要脸的道:“本王自然不认,不过是你们买通的一个狗奴才,阴谋陷害本王罢了,本王要去面见太上皇揭穿你们的诡计,都给我让开!”
面对开始耍横的忠顺王,贾宝玉也无意再多言,因大声道:“忠顺王涉嫌谋害太孙,并指使奴才栽赃陷害本王,着将忠顺王先行押解进天牢,待本王回明太上皇之后,再行处置。”
贾宝玉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人,忠顺王企图害他,他又岂会对他客气?
先扔进天牢“练练”再说。至于具体如何处置,一则要看太上皇的态度,二则,他也还没有想好。
“你敢!本王乃是太上皇血脉,你一个来历不明的野小子,凭什么处置本王?滚开……本王要向父皇举报,你们阴谋陷害本王,就是要绝了他老人家的血脉,谋夺我元玄皇室的天下,你们胆大包天……”
没有理会忠顺王的嚎叫,贾宝玉嘱咐张济对忠顺王严加看管,又与田衡等人略作合计,方出得厅来。
带着陆诗雨和姜寸等人上了长廊,就看见中间一个宫女站在那儿,显然在等他。
等贾宝玉走过去,陆诗雨伸手拦住要跟上的姜寸,转身看向院内的雪景。
分明是个绝美的美人,但是积雪开始融化带来的刺骨寒风吹在她的身上,却没有令她表现出半分的娇弱之态。
她就那么笔直的扶栏而立,男儿的英气,与女子身形的柔美并存。
姜寸不敢久视,侧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