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做了个鬼脸,嗷了一句:“汪!”
四只狗:“……”
这只兔崽子!
四只狗又打不过,骂咧咧就走了。
花满得意地抬头挺胸,示了一会儿的威,这才捂着脸揉,痛死他了!他龇牙咧嘴,扭头看见那个小姑娘还坐在水滩里。
他走过去,蹲下:“他们为什么骂你?”
小姑娘个子很小,仰着头,一双眼睛很亮,生得很白净,尽管脸上脏兮兮的,还是十分好看,尤其是眼神,一股子倔强,虽怯懦,可十分坚定。
花满又问:“你得罪他们了?”
她还是不吭声。
“以后再有人打你骂你,你就咬他,你不是狗吗?”花满摇头晃脑,盯着小姑娘看,“长牙了吗?”
对方不说话。
花满小兔子很聒噪,一个人碎碎念个没完,说:“没长牙就用爪子挠。”他还说,“那群狗崽子就是欺软怕硬,他们欺负你,你就要加倍欺负回去,那样才不会再有人骑在你头上,以前张大蟹就是这样的,我揍了他几次就老实了,几十岁的螃蟹还不是要喊我当大哥,现在可老实了!”小兔崽子越说越起劲,扭头就看见水里的小姑娘愣愣的,他想,怎么比桃花还笨呢,他就问,“懂了吗?”
小姑娘点头了。
小兔子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摇头,垂下眼,厚厚的刘海遮住了小半张脸。
“你没有名字?”
她点头,局促地颤动着眼睫毛。
花满想了想,也是,北赢杂交种都不受待见,她父亲母亲肯定把她扔掉了,所以才会有人来欺负打压她。
他沉思,老气横秋地,说:“那你就叫梅花酥。”花满气鼓鼓地说,“今天有个可讨厌的人为了梅花酥插了兄弟两刀。”
她突然抬起头,一双眼炯炯有神。
“你不满意?”
她摇头。
花满笑了,露出两颗兔牙:“那好,你以后就叫梅花酥。”
梅花酥点头,坐在水里,破旧的衣服很大,越发显得她瘦小。
花满觉着不对:“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哑巴?”
她转开眼睛,似乎有点慌张。
花满起身:“不想说就算了。”他抬头,四十五度望天,“我也不想说话,心情好悲伤。”
梅花酥也抬头,看着眼前小小的少年,光头,鼻青脸肿,很狼狈,他突然低头,两双眼睛相撞,他眼睛干净又清澈,对她伸出了手。
她愣在那里。
花满挠挠头,一根毛都摸到,有点烦躁:“上来呀,水都被你搞浑了,都照不出我俊俏的小脸了。”
小小的少年郎,纯真极了。
她伸出手,鬼使神差一般。
花满低头便看见了,她手上的鳞片,蓝色的一层,在太阳下,反射着深蓝色的光,从手背一直到胳膊。
哦,她啊,是牧獒犬与蓝鳞蜥蜴的杂交种,原形是犬类,却生了蜥蜴的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