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得了这么一句淡淡的客气,四虎紧忙拦上姜月然转身的步伐。
他本就脸上有道蜈蚣似的疤,一急起那疤皱成了粗粗的一道,一副草莽之态。
若是先前姜月然和他不熟的时候,定然吓的魂灰魄散,现在认识久了,她也习以为常了。
四虎为了赵士珩唉声叹气:“姜二娘子,您别以为我们少镖主走久了镖,他每趟走的都很顺利。”
“路上凶险难测您也曾遭遇过,还记得当初您跟我们一起上路的那段时间吗。”
“我们镖车上有几个受伤的兄弟,那都是遇见盗匪时伤的,运气好了就是断胳膊断腿那都叫命好,运气不好直接人没了。”
“少镖主为了走镖,这些年身上伤没少受,最严重的一次背部被人砍出一道长疤,比您一只胳膊还长呢,可比我脸上的蜈蚣疤严重多了。”
“当时少镖主差点将命丢掉了,幸亏当时官兵来的快,不然的话少镖主早不在了。”
“就是现在少镖主都不少受伤,何况快两年没行走了,这一趟接的还是一个瓷器活,千里远了。”
“又要护着东西别碎了丢了,又要护着自己的小命,就怕时间长手脚生疏了,少镖主还带着那么大一个心事上路。”
“我做他兄弟,真的很担心。”
“姜二娘子,您真忍心让少镖主为了心中有事,路上不小心粗心大意了吗,豆宝和云宝是真得少镖主喜欢。”
“他能跟您认错,是真的觉得自己做错了,您给一句话让我带回去,至少让少镖主知道您不记恨他了啊。”
四虎絮絮叨叨了许久,姜月然仍旧淡漠可手心已经出汗了,她记得当初长途跋涉吞过的尘灰,遇见的危险。
还有跟着镖车走时,若有若无闻见的血腥味,最后脑中映出了上次赵士珩愧疚的模样。
她心软道:“平安回来,到时他若想见孩子便来吧,只是别教孩子乱喊了。”
“哎哎哎,”四虎听到这话激动的双拳握紧,姜月然怕他还有过分要求,不再理他进了院中。
她想赵士珩那么厉害,应该不会出事。
***
衡风院。
翻涌的帘幔像长潮的海水一波接着一波翻滚,袅袅弱弱的声音夹杂着低喘。
终是随着一声意犹未尽的叹息响后,帘幔被里面的人一把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