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气,你可以再享受会儿再醒呢。我还想着你若再不醒,便在你腹部剖上一刀对你施救呢。”
我承认,我确实是嫉妒了。
试想,原本该是只疼我只宠我一人的哥哥突地将对我的疼对我的宠给了另一个女子,将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从第一排到了第二,心里的抵触,便不言而喻了。
说到底,我还是免不了一个“俗”字。
善妒,是每个女人的天性。
“紫儿,你不想让三哥活了是吧?剖一刀,亏你想得出这么损的招来。三哥不就是趁着你不在继续吃喝玩乐吗,至于那么生气?就只准你跟人跑了乐不思蜀,还不准三哥风花雪月以解相思了?”
三哥,还真不愧是三哥。长得人模人样,瞎掰起来,却是能将人活活气死。
最后那句,直接便让我有冲动将他给一脚踹下水。
景行然却紧紧拽着我的手,笑得别有深意:“三舅子所言极是,紫儿乐不思蜀了,所以打算跟我回国去。还请三舅子大开方便之门,帮我在岳父岳母面前多说说好话。”
人前人后的“爷”“本君”,在三哥面前,却是最寻常不过的一个“我”。
我微微一颤,耳朵嗡嗡作响。
谁的锦绣,承载一世韶华。
谁的韶华,安置一生聚散。
他这是,许给了我一世韶华吗?
*
周围寂静,看热闹的船只被请回衙门之后,这河面上,也就只有我们这一艘画舫了。
几滩水渍在甲板上分外明显,三哥被搀扶着站起身,身上的衣服还湿着,平日里风光无限的公子哥如今是落魄得衣衫褴褛,衣角皱褶得让我都替他汗颜。他这个对自己的外表格外在意的人这会儿倒是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在意,故作虚弱地将大半个身子的重量倚靠到了赵妃离身上,嘴角噙着一抹得逞般的笑。
他的性子我自然是了然,也不拆穿,让他自己在那边上演着美女救英雄的戏码。
眼望向景行然,三哥阴寸邪一板一眼道:“我这人呢,别人敬我一分,我敬别人十分。你景行然这么给面子地唤我一声‘三舅子’,我原本是该同意将紫儿交到你手上。只不过人家风黎瑞比你更敬重我,‘三舅子’的称呼是每天叫不离口,而且还帮我……”
“行然不才,听闻三舅子爱画成痴,尤其是对于天方子的画,成日里研究琢磨,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若三舅子肯成全我想要悔过之心,他日必当奉上天方子墨宝三幅,以做酬谢。”
景行然也是个富有心机之人,专门摸准了别人的软肋下手。
当初三哥为了从风黎瑞那里拿到一幅天方子的自画像,可是将我这个亲妹妹给卖了。如今景行然允诺他三幅,我想,他这个爱画如命的人肯定是要将我卖第二遍了。
岂料,这一次,他竟不为所动,万分豪迈地一挥手阻止景行然的劝说:“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实在是和人相比,我宁可选天方子本人。”
“此话怎讲?”景行然微微蹙起了眉宇。
三哥不答,只是将视线温柔地落到赵妃离身上,那般的柔软,是我平生从未见过的。
相比于大哥二哥,三哥与我的年龄最相近,共同的话题,也便最多。
从小到大,他会变着法子地欺负我,邪气地在我面前故意和宫婢们调笑,又会在我情绪低落时落井下石一番,总之,干尽了所有能让我抓狂的事情。
可当我真正伤心时,他又会耍宝般地哄我,我哭得急了,他就在我面前抓耳挠腮,做尽各种惹人发笑的动作,通常是让我暗香殿的婢子们笑得前仰后合。
明明是为了我而落得满是狼狈,可他偏偏就连狼狈的时候还是风流优雅、丰神朗俊。只要每次他一到暗香殿,我宫殿里头的婢子们便是对他嘘han问暖,芳心暗许,将我这个公主给撇到了一边。
一把素扇,潇洒不羁,这位辰凌国的三殿下,几乎成为所有女子想要嫁于的对象。只不过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三哥可以对所有的女子都体贴都温存,但从来没有一个女子,能够真正入了他的眼。
如今见到他对赵妃离如此神色,我心头一紧,不知名的感觉来袭,我不知自己是该喜,还是该忧。
“三哥,她就是你一直追崇的天方子?”眸光示意赵妃离,我终究还是问出了口。
和人相比,他宁可舍弃墨宝而选择天方子本人。
也就是说,他找到了天方子。
那个不知是男是女是老是少的天方子……
所以,三哥才会不顾一切地为了救赵妃离而跳下水去?就因为,她是他迷恋至极的天方子?
天方子竟然,就是赵妃离吗?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