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洛城拉她坐回自己身边,揉了揉她头刚刚磕到的地方,“你怎么就那么喜欢管闲事呢,还是先管管自己吧!”
他声音轻柔,如羽毛在心头轻轻扫过,看向她眼眸突然变得无比深邃,“……你还走吗?”
他的眼神如湖水般清澈见底,语气真诚却又带着一丝怜乞,让人难以直视他眼睛再拒绝他。
“走!”
江陵定定朝他点了点头,见他眸中黯淡,且带着一丝犹疑,笑着回说,“我以后再不离开大人了,只要大人心里没有别人,”
“那你为何还要走?”
“我打算去绥安,”
“你一个人吗?”
“对啊,现在水云间已经转手,除了大人以外,我又一无所有了,”
“这么快就决定了?”
“嗯,”江陵突然垂下眼睫,“其实,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二叔父,”
裴洛城定定地看着她,他眼睫轻闪,突然有一个大胆想法从他心头闪过。
这天晚上,裴洛城回到书房,家丁送了一封密封信进来。
裴洛城接过密信,牛皮色信封以赤红色火漆封口,他一边拆信一面问那家丁,“送信之人现在何处?”
“他说他们家主子说了,此信送到裴府转交给大人后,务必即刻返回不得在中途耽搁,他们此次好像不是走官道过驿站,”
裴洛城胸中一荡,已将手上那封信展开,原来是窦大人的来信。
他缓步走到案几上一盏银质连枝油灯前,细细阅读信笺上的内容。
原来,窦大人离开上京赶赴边城上任后,心中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于是他悄悄命何甄暗中调查了原西南都督张韬的这几年的账簿,这一查,还真就让他查出惊天大案。
何甄只是熟读过大量兵书,实战经验没有,但奏章浓墨的确是把好手,且他在窦璐德门下多年,是个素有心机之人。
早在他们出发去往西南之前,他就已经托人打听了前任都督的情况,于是他表面按兵不动不露声色将这件大案查了个水落石出。
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