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不需要……”唐心无奈地看着她,眸中满是不赞同。
知道自己劝也没用,只好看着小兰开始忙碌。明日醒了她一定躺着不动。她暗自下了决心。要是小兰病倒了,心疼的还不是自个儿。
面容粗犷的婢女,耐心地打好洗脸水,又细致地为她挑选衣裳首饰。
渐亮的晨光逐渐铺满屋子,驱散几分初秋的凉意。唐心无聊地打量时,才发现小兰好像又长个了。
“小兰儿,过来让我仔细瞧瞧。你是不是又窜个儿了……”
“夫人,您又打趣奴婢……”
屋内传来女子愉悦的交谈声。
已经是初秋时分,旷野的草全变成枯黄色。南方却依然是郁郁葱葱,一派生机盎然之景。
在几处草垛的阴影里,可以看见轻微的簌动。再离得近一点,便听到其中一个“草垛”开口说话了,“小主子到底怎么想的。格老子的,我们是烂命一条,他的命可金贵着呢!”
此人名沈达,原本是沈家亲卫里最衷心的。后来沈志有了二心,就把他调去了火头营。
沈青珂这次是擅自离的军,只带走了一只小队伍,还都是被排挤出去的老兵。
另一个“草垛”吐出口中的草屑,哼哼了两声:“若不是当年的侯夫人于俺有恩。俺才不会来送命。”
这两人是小队里武艺最出众的,虽然意见不合,不过都只认端阳侯的血脉。
自从东南的局势逐渐失控,军中便有沈家军可能会去支援的流言。原本应由一名老将领命,正式成为沈家军的头领。
没想到沈青珂上书一封,说由他带领一支队伍足以,并且立下了军令状。他们不忍看着小主子独自送死,便都跟着来了。
而谁也不知道,众人口中“送死”的小侯爷,已经来到了局势最为紧张的迦南城。
这次边关的城池接连失陷,唯有四皇子打了几个胜仗。而这迦南城是他刚收复的,此刻城中正在举行酬军宴。
一个白衣青年出现在城中,乌黑的发用布带束起,垂落几缕在脸边。眼潋滟如桃花,容颜似画,皎若明珠,在一众百姓军人里格外抢眼。
若不是他们老早就见过四皇子,恐怕会以为这是位贵不可言的天家子。
进城的排查极严,既然他出现在城中,那便是没问题的。看他又像是有来头的,因此巡城的兵没有上前询问。
他蹙眉看了好几眼那公子,“手无寸铁,气息虚浮。非习武之人,应该无碍。”
这一夜骇人听闻的变故发生时,这个士兵第一时间便想到了此人。
他惊慌地想去禀告四皇子,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迦南城的酬军宴上。一白衣刺客当众取下城主、守备的首级。血溅当场,不用一兵一刃。
四皇子怒极,下令击杀他时。对方拿出了一块手令,莲花底纹,银色浮雕,上面写着“见持此令者,有如朕亲临”。
竟然是当年皇帝曾赐给端阳侯的军令,持此令者可斩王侯,诛奸臣,并且是先斩后奏。
四皇子不敢动弹,手下的人稀稀拉拉地跪倒一片。白衣男子当众宣布,吴天勤伙同江南总督勾结匪寇,各自获利,答应海盗等四皇子登基事成后,再送出几座沿海城池。
众人此时才知道,原来是参与了一场贼喊捉贼的戏。吴天勤被当场制住,等候回都城发落。
沈青珂掌管了迦南城的兵,正准备开战时,殊不知洛阳的天也变了。
初秋时节,不像闽南受“秋老虎”的影响。洛阳的天秋高气爽,城中弥漫着桂花的甜蜜香气。
唐心在这一日被召入宫中。听李公公说,是皇后又想定制些新料子。
她原本想带小荷,却没想到小兰主动请缨。近日这婢子脾气沉稳不少,因此便留小荷在府中。
朱红的长廊蜿蜒曲折,宫墙深深。宫女却没将她带到坤宁殿,将她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小房子,随后行了一礼,快步退下。
王皇后这是在搞什么?
唐心目露疑惑,却没有声张,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
房间里传来一阵衣物的悉簌声,十分急切,接着听到一声女子的娇呼,拉长了声调,妩媚至极。
“啊……老爷……慢点……”
显然不是在干好事。这里人迹罕至,倒是个偷腥的好去处。
不过这与她何干?难道是侯府的那些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