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察觉他语气不对,宋栖棠哪壶不开提哪壶,“昨天立案,今天警局请你了么?”
“请了,刚打的电话,下午协助调查。”
江宴行走回落地窗前,轻轻一笑,倒影着锦簇的眸子毫无波澜,“你打算放鞭炮庆祝?”
“只是协助调查而已,又不是真要你吃牢饭,你神通广大,难道连只替罪羊也找不出?”
宋栖棠语声嘲讽,“我们这样的家底,防着东窗事发之后被一锅端,不多做几手准备是不可能的。”
江宴行扯唇,“挺了解我。”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宋栖棠怂恿他,“不如,你把照片给你妈看看?”
却不料江宴行一口回绝,“不用。”
——
下楼的时候,客厅和餐厅都不见关慧娴。
江宴行目不斜视穿过客厅出门。
“咯咯咯!”
尖利的鸡鸣猝不及防。
江宴行停步。
童妈拎着鸡笼正预备进门,看到江宴行,忙停步,“少爷。”
上午的光线很明亮,抬头,她便瞧见他额角的纱布,“您这是怎么了?”
说完,突然想起江宴行昨晚开的车并非慕尚。
当时光度不太亮,童妈又忙着搪塞鸡的事,因此没特别注意。
“少爷,您该不会遇车祸了?”
江宴行脸色平静点头,越过童妈往外走。
童妈骇然变色,顾不得抓鸡,踩着慌乱的步子追上江宴行,“去过医院了没?别脑震荡。”
“您开车这么多年从没发生过车祸,怎么这回就出事了?”她回忆晨间新闻,恍然大悟,“是着急工地吗?车到山前必有路,您别担心,我相信您一定能处理好,不吃早餐吗?”
江宴行还有别的事忙,没闲工夫应付,应声走到玄关边。
“咯咯咯!”
嘹亮鸡鸣再次响起,伴随翅膀扑梭的声音。
刚才童妈疏神,半边身体移出鸡笼的大公鸡趁机飞出她手心。
江宴行不耐侧眸,正对上公鸡黑豆似的眼睛。
公鸡抖了抖粗壮的脖子,昂首阔步经过江宴行身侧。
只听咕噜响,小小的白色瓶子倏然从它翅膀下滚到他脚边。
江宴行下意识退步,目光盯着皮鞋旁的小瓶若有所思。
“哎呀,这是哪儿来的?”童妈弯腰去捡。